在儀式開始前克蘭瞄了一眼腕表,好心提出了一個建議。
“感謝你的提醒,但我卻不準備這樣做。”
凃夫下意識搖頭,他沒有這個打算,剛剛倒也有些長相不錯,打扮時尚的女士向他示好,不過都被凃夫婉拒。
根本原因在於他不怎麼會跳舞,更不喜歡這種鬨哄哄的宴會,
乾脆決定當一回看客。
注意到克蘭惋惜的表情,凃夫還是幽默的回道“在此之前,我該提前適應這樣的尷尬。”
“那真是可惜了。”
克蘭實話實說,“如果我有你那張具有迷惑性的臉,說不定已經牽起了在場任一一位女士的手,然後第二天一同從床上起來看朝陽……”
“我猜你接下來要說的絕過不了王國的書報審查製度。”
凃夫努嘴,他對這種亂七八糟的關係可不感興趣。
比起這個,他開始糾結起等會該不該穿隱身鬥篷,這樣或許不會顯得太尷尬。
果然,沒有等候太久的時間。
到來後的半個小時後,成人禮的主角,艾琳娜·魏瑪小姐終於和他的父親一同出台。
她化了一副很精致的妝容,為她本來潔白無瑕的臉蛋上添加了幾分光彩。
一套很合的蓬鬆裙子,蕾絲和細紗成為主題,袖口填上了荷葉邊,不算低的胸前有一條綢緞帶向下綁去,立領和高腰更是讓對方細束的身材得以展示。
這幅精致打扮讓魏瑪小姐看起來就像從童話中走出來的公主。
隻是那雙如夜幕般的黑色珍珠,卻流露著一抹哀傷。
平光鏡下很好遮掩了眼眶中的水霧,凃夫從沒看見過這麼悲傷的眸子。
也不知是為了成長的代價而惋惜,還是對命運生不由己的難過,艾琳娜從化妝間出來時便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潔白柔軟的變胖看起來像是平靜,卻暗流湧動的大海。
而她身旁的魏瑪公爵,一位很慈祥的中年男人,穿著凃夫不知道什麼品牌的高端卻很居家的一套衣著。
如果不是礙於他的公爵身份,凃夫甚至會錯認為伊森叔叔,他挽著女兒穿戴白色蕾絲邊長手套,看起來對這個女兒寵愛極了,很莊重的將魏瑪小姐帶到賓客們麵前。
魏瑪公爵用和善的表情看向到場的男士,嘴角揚起了笑容,“艾琳娜,看來小夥子們都到場了,不知今天是誰會走運。”
沒什麼血色的艾琳娜隻是輕輕點頭,並沒有給予回應。
而公爵先生話音落下,剛剛收了賓客們禮物的管家,便招呼著傭人將那些禮盒一一送上,逐一擺在魏瑪小姐麵前。
“這是什麼流程?”凃夫瞧瞧的看向身邊的克蘭。
“一個哥廷哈根的小遊戲。”
克蘭饒有興致的笑道“魏瑪小姐會從這堆暫時不記名的禮物中,挑選出最心儀的東西佩戴。這說明送禮者能讀懂她的心,然後他在今晚的舞會便有幸與魏瑪小姐共舞一曲。
所以每到這時,各國的王子也好,貴族子嗣也好,一定會用心準備禮物來博取那位女士的歡心。”
“有趣的拋繡球的遊戲。”
凃夫嘴角微翹,但不妨礙他覺得這是個有趣的遊戲。
果然,當賓客們的禮物呈上前,儘是些價值連城的珍寶,除了喬治王子的綠鬆石三件套,還有用罕見鑽石和紅包色打造的心形項鏈,連配繩都鑲著金邊。
奢侈的水晶鑽石頭冠、價值極高的深海明珠,都不是些常見的禮物,即便再落魄的貴族這時為了撐起門麵都會變賣家產的送禮。
這些寓意象征著幸福、健康,或是用禮物了表達自己誠摯的心意,倒是用心得很。
但艾琳娜一一將目光從禮物堆中掃過,從小富養的淑女並不會因為一些珠寶而驚訝。
直到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串做工精細的項鏈上。
正中心是一枚藍寶石,而四邊則用鑽石鑲嵌,東西的成色很一般,但是焊接的技巧卻令人著迷。
在看見那件禮物時,凃夫懸吊者著的心瞬間登頂,心臟簡直就要跳了出來。
“該死,那是有人套路賈斯汀大師施展的最惡毒詛咒的項鏈。”
凃夫瞬間想到那串“海洋之心”,它本身就是詛咒的容器,再添上超凡符文,恐怕在戴上的一瞬間詛咒就要發作。
到時,發生什麼後果他實在都不敢去想。
“天哪,到底是誰把這東西給送了上來,求你了,不要選那串項鏈,不要選那串項鏈。”
凃夫隻能在心中向天主祈求,連小腿都感到發顫。
那東西正是自己從船上帶下來的,要是鬨出大動靜恐怕要一路追查到源頭,可實在不是妙事。
轉瞬間,他的額頭便抹上了一層厚實的汗珠,看著魏瑪小姐在那串做工精美項鏈上逗留的時間越長。
凃夫明顯能感受到心臟猛竄的程度。
似乎是他的祈禱終於起了效果。
終於,魏瑪小姐的目光在遲疑中還是放棄了那條該死的項鏈,最終選擇了另一件飾品。
“至高無上的偉大天主,從今天之後每個禮拜日我都會去天主大教堂祭拜您,今年如此,年年如此。”
凃夫徒然鬆了口氣,額頭的汗水不知什麼時候落了一地。
而他身旁的克蘭則是用敬佩的眼神看字自己,輕拍了一下凃夫肩膀,讚歎道
“乾得漂亮。”
說著,他抬頭示意台上的魏瑪小姐拿起的那枚戒指。
正是他從精靈手中搞到,經過守門人傳授了符文手藝,再有工匠大師悉心打造的生命之石戒指……
這一刻,
它閃耀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