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命運的唆使下,它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想到這裡,凃夫不禁打了個寒顫。
舞會還在進行,在這個微不足道的小遊戲過後,魏瑪小姐臉上的陰鬱消散了不少。
她逐一的完成著加冠的禮儀,穿戴著昂貴的衣物。
在萬眾矚目下,接受著由家族的老一輩先生、再到哥廷哈根市長、密大學院領導,輪番致辭。
他們談論著成人禮過後的對社會義務的負擔和權利的享受,直到這個流程結束,再由師長和親友逐一上前表示祝賀。
這是個漫長的貴族禮儀,也不免讓凃夫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蘇菲。
他已經過了成人禮的時間,事實上,溫斯特一家替他完成了這項儀式,儘管並沒有這般豪華,沒有邀請什麼親朋好友,隻是簡單聚餐慶祝到了晚上。
那時的溫斯特夫妻還在為兩個孩子上學的事而發愁,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幫凃夫過成人禮。
“這是我的遺憾,所以,決不能讓蘇菲也感受到這樣的遺憾。”
凃夫暗自在心裡發誓。
再過幾個月一定要風光的幫蘇菲辦一場成人禮。
就在魏瑪公爵即將幫女兒完成最後一步,戴上頭冠時,
宮廷大廈外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起。
“噠噠噠……”
這一刻無論是傭人還是管家,在見到來者後都保持著默契,低著頭,恭迎著這位大人物的到來。
威廉二世來了,那個身材微胖,留著兩隻精美胡子,穿著一身華麗的君王套裝的青年人。
也是拜亞的國王陛下,兩隻手攤在身後就這樣走來。
他身邊則是凃夫見過一麵的蒂洛·索倫斯首相。
這兩位在拜亞權力兩端頂峰持平的大人物,似乎約好了到最後關頭才現身。
他們都麵帶著笑容,因為彼此的到來更為魏瑪公爵女兒的成人禮更添幾分光彩。
這個國家,也絕沒有比魏瑪小姐麵子更大的成人禮,即便是王室公主的成人禮,也未必請得動蒂洛·索倫斯這樣的人物。
“是國王與首相先生的博弈?還是派係之間的鬥爭?幸好這與我無關。”
站在遠處的凃夫,不禁好奇的猜測道。
這潭渾水絕絕不是一般人能淌得起,但是國內最強實力派魏瑪家族倒是有入局的資格,
隻是在過去他們始終保持著中立,誰也不幫,誰也不得罪。
因為威廉二世的到來,帶冠儀式自然由這個明麵上身份最高的人完成帶冠儀式,這個舉動可謂給足了魏瑪家族的麵子。
喜歡演講的威廉二世又在一陣長篇大論的祝賀中,讓氣氛到達高潮。
在舞會開始前,還有最後一道必要的程序,待到宮廷裡的成人禮授冠結束時,大廈外無數的煙花炮竹,都在這一刻被點燃,無數煙火這一刹那被送上了黑漆漆的夜空。
“咻!咻!咻!”
在絢麗多彩的煙火中,那炸裂如流星一般璀璨,
散發的光芒幾乎讓這個世界儼然成了白天。
在宛若白晝的光芒中,凃夫開啟了鷹眼好奇的打量著每一位來參與成人禮的賓客。
年輕的國王威廉二世,在授禮完畢後,嘴角流露著張揚的笑,國王陛下似乎很喜歡凡事都由自己來掌控。
戴著頭冠的魏瑪小姐,目光同樣在看著煙花,閃爍的目光中不知期待著什麼。
而在她身旁的魏瑪公爵,從始至終麵色始終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不過他爽朗不拘小節的笑聲中,感受不到任何彆樣的情緒。
那些大大小小的貴族,也都克製的相互交談,在國王陛下到來後,原先的一些傲慢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凃夫身旁的克蘭,本該邀請女伴準備跳一曲時,這是卻停住身形。
出於本能反應,身體顫顫巍巍的發抖,目光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父親的行為。
因為王國的首相,蒂洛·索倫斯先生,
此時正坐在長到看不見儘頭的餐桌旁。
他大概是感到餓了,很隨意的、無所謂、漫不經心的,將手伸向一盤烤得酥黃焦脆的烤鴨。
接著撕下鴨子一邊的大腿後放進嘴裡,
津津有味品嘗起來。
全然不顧滿嘴的油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