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上恐怖遊輪的我被迫成了船長!
從25日整點開始。
《中心城報》報社集團便已經安排了許多記者在哥廷哈根皇家學會門口蹲守。
這是一條由他們獨家報道的新聞。
畢竟從凃夫對半個物理學界發起挑戰書開始,他們便通過全程跟蹤加深度報道的方式,以章回體的形式每隔一個小時,更新一次小報。
這個大瓜可還沒吃完,現在到處都是值得報道的事。
皇家學會的威嚴,受邀賓客的尊貴,以及那不自量力的小醜企圖以一己之力推翻現在學說,每個人都關心最後的結果。
事情越是鬨大全哥廷哈根的報刊媒體就越是興奮不已。
報社裡每一個人都像嗅到血的鯊魚,順著這股氣味跟蹤到流血者,恨不得將他的每一分價值榨乾。
“現在,已經是哥廷哈根時間早上九點整,我是《中心城報》的資深記者莫迪。
這裡就是哥廷哈根皇家學會大廈,從本世紀初,隻有王國最優秀最有天賦的學者,才有資格入選皇家學會為國王效力。
但就在今天,因為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而讓這裡變得不一樣。
現在,學會大樓門口已經停滿了蒸汽車,車上的賓客們皆已到齊,他們來自蘭蒂斯、來自瑞恩還有那遙遠而寒冷的薩羅倫。
到來每一位都是本國響當當的人物,隻是為了觀看一個小孩子的無聊表演。
優雅的紳士們並不計較密大的凃夫·卡佩犯下的錯誤,在我看來,他們皆是為真理而來。”
皇家學會關閉大門後的第一時間。
記者莫迪便跟與她的工作團隊,占據了最好的位置,並通過門童隨時了解內部的信息。
有新來的職工用筆記錄她報道的這段話時,表現顯得很猶豫,
“女士,這樣報道是否欠缺考慮。”
“不,就這樣記錄,你必須相信我的職業判斷,大家都喜歡這樣的方式,我敢肯定明天的報紙銷量一定會破掉過去二十年的記錄。”
為了獲得大眾歡迎,莫迪知道自己的報道很有偏向性。
但她並不在乎,一個眾叛親離的過氣學者,做這種自取其辱的事,還能有什麼出息。
畢竟是吃皇糧的企業,又怎麼會在乎這種人的報複。
這樣有話題性的熱門新聞,一旦圓滿結束,足以再讓她的事業更上一層。
記載內容的職工聽到她的話儘頗為不願,卻還是按要求做了。
他將詳細內容記下後,又詢問道“莫迪女士,如果我們的主標題是《哥廷哈根皇家學會光學探討正式會議》,那副標題該怎樣定義?”
這是做新聞工作時值得注意的問題,通常新聞的主標題是來概括一篇文章的主旨與核心,讓讀者大概了解大致方向。
而在副標題又要是對主標題的補充,比如添加更詳細的時間地點等信息來補充說明。
在聽到這個問題後,莫迪女士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才主動抬起頭來,眼神中流露出明媚光彩,她一字一句道
“來自利茨的可悲小醜正在玷汙最高學術盛典。”
……
皇家學會內部,二樓大廳。
在一陣長久的沉默以後,無論哪個學派、哪個國家的學者,都在反複品味凃夫提出來的最終結論。
“波粒二象性。”
聽聽,
這是多美好的詞。
凃夫不僅緩解了兩派人士的鬥爭,更是將現有的物理學水平向上拔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來此的賓客們,他們驚歎、他們興奮、他們恨不得手舞足蹈。
在現有的無數實驗和猜測中,“光的波粒二象性”絕對是最為接近真相的答桉。
“不可思議,實在不可思議。”
說話的人是皇家學會的會長。
一位以往擔任過哥大與密大兩座頂級大學校長的知名人物。
是百年前改善蒸汽機那個時代裡的一位天才,這些時日,老會長便在翻閱凃夫在國際期刊上提出的許多概念時,早就已經認可了他的能力。
尤其是今天在看完了這一正常的大戲過後,連嘴唇的白須都在顫抖。
巴尼亞的丹尼爾爵士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老會長的位置距他並不算遠,實驗結束的第一時間,同樣老邁的爵士先生已經朝他走了過去,手裡的拐杖不知道敲了多少次地板,
嘴裡不滿都囔,
“老家夥,如果你們實在無法替這個孩子洗刷冤屈,我看他也實在沒必要在拜亞待下去,這裡的一切都是笑話。
不如讓他隨我去巴尼亞,我們的君王會比威廉國王更懂得尊重人才。”
“絕不可能。”
老會長瞟了一眼這不要臉的老東西,要挖人也實在輪不到他們。
蘭蒂斯或是瑞恩這種不斷朝上走的國家可以,哪怕遠東的薩羅倫都不錯。
讓本國的寶貝去到一個已經垂暮老朽的帝國,到時候才真的成了笑話。
“丹尼爾,這實在是件不該輪到你操心這件事,我們很快就會向公眾發出聲音,那些不愉快的事業很快就能過去。”
丹尼爾爵士也不生氣,“所以,平心而論,你認為這個孩子怎麼樣。”
不少眼睛都朝著話題中心看來,無論是本國人還是他國學者,都用一種好奇的態度打量哥廷哈根的會長。
他的態度決定了以後凃夫在拜亞學術界的地位。
老會長將目光望向台上年輕的凃夫。
他的外貌清秀俊逸,一雙迷人的眼睛裡如同天上的日月星辰,這樣的形象氣質足以讓適齡的女士們發出瘋狂尖叫。
他氣質高雅,談吐不凡,
既有老派學者身上的堅韌果敢,又有年輕人朝氣蓬勃,富有生機。
新生代中,即便是出自王室的人員,無論從學識還是氣質,都很難比得上這位年紀輕輕的紳士。
足足審視了半天過後,老會長在徐徐開口,給出了他的評價,
“在我看來,他就是三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這便是他發自內心的評價,能生生扳倒一個時代的物理學成果,用這樣的評價可毫不誇張。
參與學術探討的人們,也對這樣的評價心服口服,如果這樣的人擔不上這種評價,那又還有誰配得上。
其實,也隻有凃夫不太在乎他們嘴裡對自己的評價。
在做完這個實驗過後,直至給出了“波粒二象性”的答桉,他更多的是有苦說不出的難言之隱。
明明可以每年向密大薅一筆羊毛,現在為了自證清白隻能一股腦拿出來,一想到每年至少有上萬克朗瘋狂流失,凃夫的心簡直在滴血。
他隻能將憤怒發在巴斯蒂安身上,這位跟密大兩位院長一同被分配到敵對勢力那一桌的教授。
如果不是他更改了雙縫實驗的結果,也不必害得自己名聲被毀,
才走到今天的這一步。
壓抑了不知多久的火氣,他準備全都發泄在這幫人身上,他主動的走向那幾人,臉上卻掛起微笑,
“幾位先生,你們對我的答桉是否滿意,或者說很遺憾沒有見到你們想見的結果。”
“凃夫,我實在驚訝於你的超凡智慧,又怎麼可能感到遺憾,我的實驗隻是對你的之前錯誤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