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上恐怖遊輪的我被迫成了船長!
“你是說,在威廉王子向你開出了入選皇家學會的名額,一張沒有上限的空白支票,以及一個未來教育部長的承諾下。
你當時據不動心,並斷然拒絕,然後試圖讓一位王子放下身段向你道歉。
是這樣嗎?”
溫斯特家住宅中。
安菲兒嬸嬸用精煉的話語總結了凃夫之前的經曆。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凃夫驕傲的抬頭,揚起笑臉,正等著家裡人表揚他不畏強權的精神。
然後,腦袋上不出意外的挨了一下。
“啪!”
安菲兒嬸嬸手下毫不留情,用看怨種的表情看著凃夫。
開始懷疑起養育了十幾年的孩子是不是燒壞了腦子。
這個年過四十的美婦人,聽完凃夫一通彙報,本來開始很是興奮,可聽到他後麵做法後,被氣得鼓起的飽滿胸脯上下起伏,額頭上的汗珠順著溝壑向下流。
沒有被這倒黴孩子當場氣暈,已經足夠說明安菲兒家對嬸嬸這一代人的教育足夠優秀。
在這個特殊日子,一家三口人都在關注此事,
惴惴不安的等待一個結果。
尹森叔叔甚至已經打算辭職,一旦凃夫這次敗下陣來,這個國家便再也容不下他,到那時溫斯特警官已經做好帶著這孩子遠走的打算。
偏遠地區也好,流落異國也罷。
絕不容許這堪稱殺人的輿論環境將這孩子逼死。
他當初答應過卡佩先生要照顧好凃夫,便一直都會履行這個諾言。
現在危機解除,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什麼賠償,什麼道歉,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在他們眼裡都再變得無關緊要。
沒有什麼是比家人的安全更重要。
“在我看來,媒體的變臉速度簡直比利茨最可恥的妓女還要快。”
尹森叔叔手裡拿著最新印刷的小報。
上麵報道著哥廷哈根今天的新聞,無論新聞標題還是內容,都無比浮誇。
量子之神的降臨,全世界的學者頂禮膜拜,王室的極力邀約,每個小標題都足以令人發出驚歎,那莫大的榮耀再次將凃夫推上了神位。
而一周之前,
報紙上都說他隻是個學術不端的小偷,一個欺世盜名的騙子,來自利茨的鄉巴老。
許多惡毒的評價都還曆曆在目。
“尹森。”
安菲兒嬸嬸瞪了他一眼,在孩子們麵前用這樣的比喻不太妥當,後知後覺警惕起來,“你跟她很熟悉嗎?不然怎麼知道她變臉很快。”
“咳咳咳……”
“這簡直就是叔叔提到的女士被黑得最慘的一次,作為懲罰真該拔掉他們的舌頭。”
凃夫做出誇張的拔舌動作,好像恨不得真要這麼做。
他瞟了一眼金發美人,自顧自道“希望某位小姐,以後在報社任職時不會這樣。”
感覺自己被冒犯的蘇菲呲著牙,聽見這沒良心的壞家夥這樣說,簡直被氣死了。
要不是顧忌溫斯特夫妻就在旁邊,她保準讓某人收回這句話,也隻是不服氣的翻了個白眼,澹澹撇了一下嘴,發出“切”的一聲。
“小夫,所以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放下報紙的尹森叔叔,好奇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一個利茨的鄉巴老能怎麼想,敢怎麼想。就因為尊貴的威廉王子殿下的一點私心,所以幾乎毀了我,也讓溫斯特家遭受了這樣的大難。
儘管你們並沒有告訴我,但我還是知道火鍋店的生意因此受影響,客人們不再敢去店裡用餐。
街區的街坊領居們也因為這件事,也總是輕視我們家,已經許久沒有再邀請你們參與下午茶會,
事情發生過後,叔叔在警局裡也受到歧視,無法再上一層。
而維勒多鎮上的所有人都用看小偷的眼神看著我,以我為恥,他們簡直恨不得將我開除拜亞國籍。
現在事情結束,而我現在隻是想讓他道歉他也不願意,
這世上大概再不會有如此康慨的事。”
凃夫用平靜的語氣講述著這段時間以來一家人的遭遇。
他都清楚,也都了解。
不止是自己的遭遇,家裡人也因為他而蒙受了不少委屈,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消息靈通及時阻止了《中心城報》的不堪行為,甚至連蘇菲也免不了被人施以語言暴力。
安菲兒嬸嬸聽到他的自述後眼睛一下有些通紅,他們知道凃夫這段時間過得很難,卻沒想到過得這般不順,
“凃夫,這不算什麼,苦難都已經過去了。還有什麼比一家人都幸福更重要的事。”
她不是不願意見到凃夫發起反擊,儘管心中同樣憤恨那位王子所為。
對方出生王室,含著金鑰匙出生,從出生之日起便是真正的天選之子,極有可能是下一代君王的候選人,
背後的權勢、力量絕不是凃夫能得罪得起。
所以,即便是他們忍受了不少委屈,自己咬碎牙咽下去就是了。
“可惜的是,談判已經破裂,他那樣的人大概已經想著如何才能除掉我。
幸好現在他絕不敢動我,但是未來三年、五年,都要被一位王子時刻惦記,可不是什麼好事,不如先下手為強。”
凃夫說話時眸子清冷。
而現在實驗證明結束後,即便是一位王子也不敢再輕易動他,更不敢再輕易動溫斯特家。
在確保這點的情況下,他才敢主動發起反擊。
“說得不錯,所以你有什麼想法,有什麼想法也一定要趁著這段時間去做,現在的民意絕對站在你這一方。”
尹森叔叔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已經完全站在了他這邊立場。
精明的溫斯特警官,也意識到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既然已經無可挽回,不如想儘辦法對付那個人。
“還請叔叔、嬸嬸,還有蘇菲你們體諒我一些,我絕不是在胡鬨。
隻是想讓犯了錯的人,付出一些應有的代價而已。”
凃夫的語氣很重,他的話一經出口便絕不收回。
讓一位大國王子付出代價。
如果換成其他人說這句話,誰都會覺得他大概是瘋了,可如果這個人是凃夫,蘇菲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多年的想出讓她知道,凃夫一直都是個心眼不大的人,有什麼事都會默記在心裡,甚至可以說是睚眥必報。
即便剛剛得到了北大陸學界的認可,三百年難得一遇的偉大學者,也是難得一遇的小心眼。
“叮冬。”
在一聲喧鬨的門鈴中,打斷了凃夫要與家人分享的計劃。
“多謝。”
尹森叔叔開門接過了郵局的快遞員手上的東西,那是一個層層包裝的包裹。
“咦,這是聖諾丁的郵票,卡佩先生收,看起來相當精致嘛。”
見多識廣的溫斯特警官,立刻就認出了寄件地址。
正當他要念出發件人的信息時,凃夫渾身打了個激靈,接著他迅速上前接過包裝盒。
不僅有一件物件,還夾雜著一份噴上香水的信件,信封表麵還夾雜著幾片紫色的花瓣,是薰衣草。
感官異於常人敏感的凃夫,嚇得一身冷汗,隨即用嚴肅的語氣道“我認為一定是個惡作劇,最近總有人這樣,真是可惡。”
還沒等蘇菲反應過來,凃夫拿著東西便一溜煙的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跑去,
絕不給她觀察的機會。
因為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聖諾丁大學的薇拉小姐的寄件,恐怕是因為這兩天送到維勒多無人接受,被人重新打包送回了哥廷哈根的住址。
之所以害怕被蘇菲發現,是他不敢賭那位豪放的貴族小姐用什麼語氣回應,
光是信件封皮就噴上了薰衣草的香味。
它其中一層的花語就是對愛情的憧憬,薇拉小姐這種夾帶私貨的行為,差點讓凃夫當場去世。
直到回到房間,他才小心翼翼的翻看裡麵大膽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