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十年,出門已是到了強秦!
殿內。
嬴政高坐其上,俯視著趙高。
“說吧。”
“你犯了什麼罪。”
趙高依舊跪地不起,身子也微微顫抖著。
俯首道
“臣有罪。”
“臣獻給陛下的墨寶,非是工師獻上來的。”
“實則是一名史子自製的。”
“那名史子也未曾上獻過墨寶,是那名工師見墨寶不錯,強行從這名史子處奪了過來。”
“時任工曹的閻樂貪功,沒有細查墨寶來源,就直接上獻了,而臣也一時昏了頭,沒有經過詳細核查,就直接上獻了。”
“臣失察!”
“請陛下治罪!”
趙高雙手伏地,屁股高高撅著,態度異常低卑。
嬴政看著趙高,目光一寒。
冷聲道
“還有呢。”
趙高身子一顫。
顫巍道
“那日陛下讓臣傳達詔令,要嘉獎獻墨之人,以及拿到這份製墨工藝,臣如實傳達下去了。”
“豈料那名工師見嘉賞這麼豐厚,就起了貪心,想要貪墨陛下的賞賜,他趁著其他人沒有察覺,想強行索取那名史子的製墨工藝。”
“這工師屢次不得,惱羞成怒想直接勒索。”
“幸被意外出城的工曹察覺,這名工曹連忙出手製止,這才知曉了事情的全部原委,他也是連忙控製住這名工師,去監察史告官揭發了,而臣這才得以知曉實情。”
“臣不敢隱瞞。”
“故來向陛下請罪。”
“請陛下治罪。”
說完。
趙高俯身貼地,兩股戰戰。
嬴政冷哼一聲,眼中難掩怒火。
“治罪?”
“隻是治罪嗎?”
“現在連鹹陽都有官吏敢以身試法,而且還是當眾明搶,在你們眼中,大秦的律令就都隻是擺設嗎?”
“你趙高精通律令。”
“獻墨之前,朕不信你不知失察的罪過。”
“但你依舊獻上來了。”
“若非這次那名史子不肯,以至於中途出了岔子,恐怕朕還會被一直蒙在鼓裡,也不會知道,這墨竟來的這麼不乾不淨。”
“趙高。”
“你讓朕很失望。”
趙高臉色大變。
驚恐道
“臣知錯了。”
“臣真的是一時糊塗。”
“臣見陛下每日嘔心瀝血的批閱奏疏,而每次墨汁用完,陛下都心生不悅,臣實在心疼陛下,正好這工曹獻上的墨寶質量奇佳,臣一時昏了頭,沒有細察,就光想著討好陛下了。”
“臣”
“臣愧對陛下信任。”
“但臣可以向陛下保證,除了這次,臣以往絕對沒有做過任何違背陛下意願之事,臣也不敢做這些事啊。”
“請陛下明察。”
趙高以頭搶地,滿臉戚色。
嬴政目光冷冽的看著趙高,漠然道“這事就這樣吧,那名史子不是百工籍,他既然不願上獻,那朕也不強求。”
“那名工師。”
“身為大秦官吏,知法犯法,理應罪加一等。”
“那名工曹,雖及時揭發,但他當時若細察,根本就不會有這場鬨劇,一切按律令處置。”
“至於你”
“身為中車府令,本應恪儘職守,結果不僅失察,還為了諂上無視律令,理應從重處罰,朕廢你中車府令一職,罰為假,留職查看半年,同時罰半年年秩。”
“若還有下次。”
“你就去驪山當法官吧。”
趙高臉色微變。
連忙道
“臣遵令。”
“臣以後絕不會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