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是我們真會斷案之術,哪還會想這些旁門左道?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們也彆把這種方式當斷案之術。”
“這種算法有很大的缺陷。”
“隻能貼身肉搏,而且對方前麵還不能有傷人之心,最後更是隻能在情急之下,下意識的出手。”
“要不是沒破案之法,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希望能有點用吧。”
“不然這案子我們怕是破不了了。”
閬和奮也沉默了。
“你們兩人身高多少?”秦落衡問了一句,從書篋中取出算籌,準備計算一下範圍。
“七尺五。”閬道。
“七尺三。”奮道。
秦落衡又道“閬你去量一下你刺奮的大致高度,給我一個相對精確的範圍。”
在得到一些數據後,秦落衡擺起了小棍。
一通計算後,秦落衡算出了這名行凶者的大致身高,道“根據計算,這人的身高在六尺九到七尺之間。”
聞言。
閬和奮都皺了皺眉。
這個身高並不太妙,他們因為家庭不錯,身高比其他人高一點,但秦朝的平均身高也就六尺八到七尺一,一些地區營養差點,甚至隻有六尺六、六尺七。
這也是因何,秦朝律法規定,成年的標準是六尺七寸(155)。
奮道
“秦兄,不夠。”
“旬鄉雖然不大,但也有三四個裡,人口近千,若按這個身高標準,鄉裡不說有三四百,至少也有一百。”
“這麼大範圍,一天根本不夠。”
閬說道
“你們記不記得,獄曹說過,那鄭安問過受害者,記不記得路上的行人,我們可不可以從這方麵入手?”
“不說去找行人,我們可以找一下,最近出現在旬鄉形跡可疑的人,比如什麼豎子(童仆)、商賈、舍人、隸臣、它縣人,這些人身份低微,看到受害者拿這麼多錢,沒準就心生了歹意。”
奮略一沉思,搖了搖頭。
“不行。”
“我們的時間隻有一天。”
“若是按你說的去問,估計還沒問完,一天的時間就過了,而且他們若是跟本案無關,我們豈不是在白白浪費時間。”
“現在最要緊的是縮小範圍。”
“這樣漫無目的的去問,很可能是一無所獲。”
閬有些急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麼才行?”
“我們就一天!”
“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母婢的,都怪那廢物鄭安,自己不行,還非要惡心我們,明知道我們沒破案經驗,還逼著獄衙同意隻給我們一天時間,這不是純惡心人嗎?”
閬怒罵連連。
秦落衡深吸口氣,起身去到了一旁。
現在閬跟奮兩人的情緒都有點急躁,這樣很容易影響到正常的思維和判斷。
他們可以有人急,但不能全部都急。
若是三人沒一個能保持清醒,那這案子就真的破不了了。
他低著頭,在外麵漫無目的的走著,任由寒風拂麵,他在腦海中不斷的思考,如何縮小範圍。
走著走著。
他走到了街外的田地旁。
隻見這邊的田地周圍都圍著‘封’和‘埒(lie)’,他也是連忙停下了腳步,這‘封’和‘埒’可都有法律效力,他若是踩塌了,可是要被判‘贖耐’的。
他順著火光的方向,準備原路走回去。
抬頭間。
他看了眼天色,依舊一片黑。
就在低頭的一瞬間,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抹靈光,他猛的抬起頭,目光凝重的望向天空。
他想起了一個細節。
一個很容易被人忽略的細節。
天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