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十年,出門已是到了強秦!
聞言。
秦落衡精神一震。
他終於對這案件的嫌疑人有眉目了。
他們一開始考慮的方向就有問題,隻考慮了黔首或將陽亡,卻是沒有考慮到犯罪的人可能有公職。
葵的話提醒到了他。
秦落衡道
“你們有沒有人見過‘達’的這把刀,它具體長什麼樣子的?是一柄柄首為環形、長九寸的笄刀嗎?”
眾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葵道
“誰一天關心那個?”
“那時候就看到‘達’天天在街口顯擺,但也沒多少人關心,自己田地都沒收拾完呢,誰有心思看他那玩意。”
“至於其他人”
“就那幾個匠人吧,?他們有刻刀。”
秦落衡微微額首。
繼續問道
“你們有誰知道‘達’那天在做什麼嗎?”
眾人搖頭。
英道
“這不知道。”
“反正田地裡是肯定沒他的。”
“我就沒看到他去過幾次田地,基本上都是他的妻在做。”
秦落衡又問了幾句。
幾個漂母也是如實回答了,在確定問不出信息之後,秦落衡道了聲謝,就轉身離開了。
他站在鄉口,等著閬和奮過來。
日中時分。
閬和奮也是快步跑了過來。
閬搖頭道
“我去問了旬鄉的田典,?那天鄉裡的黔首都下田了,雨水太大,很多人的‘封’‘埒’都被衝垮了,有的還衝到了隔壁的鄉裡,兩邊還因此差點打起來。”
“旬鄉的黔首應該沒有作案時機。”
奮也道
“我倒是問出了幾個人。”
“鄉裡的確有幾個將陽亡,有兩人剛好是有作案時間的,而且身高也正好符合,他們一個叫‘伍’一個叫‘得之’。”
“兩人都是士伍。”
“我問過裡典,兩人之前都沒乾過‘盜傷人’的事。”
“這個‘得之’,他是鄉長之子,以前沒少做欺負孤寡的事,而就在案發當天,他日中就出去了,但接近舂日才回來,他是有可能在路上遇到受害者‘鈴’的。”
“我覺得他的嫌疑最大!”
“要不”
奮做了一個抓手逮捕的手勢。
閬沉聲道
“照你這麼說,這個‘得之’的確嫌疑最大。”
“他很可能是在路上遇到了‘鈴’,聽出了‘鈴’包裹裡的秦半兩撞擊的聲音,臨時生出了歹意,?趁‘鈴’回鄉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下手,搶走了錢財。”
“後麵他擔心被發現,就又跑了出去,等舂日時分才回來。”
“這是說得通。”
“不過‘得之’是鄉長之子,至於為了這些錢財鋌而走險嗎?我覺得有點沒道理。”
“他作為鄉長之子,應該是懂一些律法的。”
“令史儉有講到,大秦盜竊案量刑的標準有兩個,一個是220錢,另一個是660錢,他這都1980錢了,這個量刑可是要被判‘黥劓為城旦’的。”
“以他的身份和家世,完全沒有必要。”
“而且得不償失!”
“我不認為會是‘得之。’”
“我覺得這個‘伍’更有嫌疑。”
“‘伍’的家境一般,整日遊手好閒,他整天在街巷上閒逛,是有可能看到‘鈴’回鄉的,也是有可能察覺到‘鈴’身上帶有大量錢財的,我覺得罪犯應該是‘伍’!”
“秦兄,你認為呢?”
秦落衡搖頭。
“我認為這兩人都不是。”
“我前麵也在鄉口打聽過,這個‘伍’的確沒乾過‘盜傷人’的事,?他雖然整日無所事事,但鄉裡對他並無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