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十年,出門已是到了強秦!
翌日。
秦落衡照常去學室。
沒還走到學室,就被固給攔了下來。
固笑著道
“秦史子,昨日我去過學室,想通知你,你的要求工曹那邊答應了,隻是你沒有在學室,那時正好聽有人說你在獄衙破案,?我就沒有去獄衙打擾。”
“現在也是特地來通知你,順便過來坐下登記,記錄你說要的鐵器的大小和尺寸。”
秦落衡連忙回禮。
他也是沒有想到,工曹的效率這麼快,他才給固說了一天時間,工曹那邊就給了明確的回複。
秦落衡道
“麻煩上吏多跑了一趟。”
“我要的鐵器其實就一口大鐵鍋,?鍋的樣式跟常見的釜差不多,大小其實也近似,不過製好之後,?我希望能澆一層膏油。”
“”
秦落衡把自己的要求說出。
固把書篋放在地上,當成一個案幾,認真的記了下來。
記完。
固沉聲道“大秦的鐵由鐵官專管,工曹那邊要等到鐵官批準後,才能去領取份額的鐵,所以你可能要多等幾天。”
秦落衡點了點頭。
他倒是不在意多等幾天。
隨後固跟秦落衡核實了一下要求,這才把記錄的竹片放進了書篋,也是輕鬆道“不知秦史子昨天的案子偵破的如何?”
秦落衡作揖道
“運氣比較好,案子卻是破了。”
固眼中露出一抹驚訝。
忍不住歎道
“秦史子,還真是多才多藝,不僅有一手製墨技術,還能破案,等學室畢業,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升遷,到時,我或許還會稱秦史子為‘上吏’了。”
“但秦史子聽我一言。”
“你既然是史子,?當前還是當以學習為重,?切莫本末倒置。”
“這世間從來不乏聰明人,?很多人早前獲得了一些虛名,隨後便沉淪在了他人的誇耀中,不思進取,最後淪為了眾人。”
“我算是親眼看著史子一路走來的,即有點驚歎史子的才情,也不由擔心史子是否能抵住浮華,加上,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做登記了,一時有些失語,還望秦史子不要見怪。”
固朝秦落衡欠身一禮。
秦落衡連忙移開身子,不敢承受這一禮。
隨後作揖道
“多謝上吏提醒,我定時刻警醒。”
“方才聽上吏所言,這是最後一次做登記,這是何意?”
固笑道
“承蒙張蒼柱下史看重,把我從戶曹調到了禦史府治下,任命為了‘上計吏’,今天是我在戶曹的最後一日。”
秦落衡連忙恭賀道“恭喜上吏擢升。”
固點頭道
“這算不得什麼。”
“雖然調任了,食君祿,擔君憂,這才是秦吏本分,?當不得一句恭喜,我今日還有工作要交接,就不與秦史子閒絮了。”
秦落衡也是躬身相送。
目送著固走遠,秦落衡也是一陣感慨。
他從獲得戶籍開始,基本跟固接觸最多,這人是一名很純粹的秦吏,做事基本不摻雜個人情緒,公事公辦,如今見到他被提拔,他也是由衷的為其開心。
大秦若能多一些像固這樣的秦吏。
又何至二世而亡?
隨即。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露出一抹異色。
他低語道
“柱下史張蒼?”
“這是我知道的那個張蒼嗎?”
“我記得曆史上他先是秦朝的禦史,後麵當上了漢朝的丞相,柱下史好像是禦史府治下的,或許還真是同一人。”
秦落衡搖搖頭。
他沒有多想,他現在隻是一名史子,跟這些曆史人物,還有很大的距離,不過,他卻是很篤定,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見到這些曆史書上的人物。
時間或許不會太久!
去到學室。
閬和奮卻是早早就到了。
兩人正被其他史子擁簇著,他們也是樂在其中,踩在案幾上,大聲講著昨天破案的經過,眉宇間神采飛揚。
閬的聲音說的很大。
仿佛是想讓整個學室的人都聽到。
見到秦落衡到了,閬和奮當即從案幾上下來,把秦落衡擁在中間,很是興奮的道“昨天的案子我們隻立了些微功,真正厲害的還是秦兄。”
“秦兄的破案思路可謂彆具一格。”
“就算是獄衙那些身經百戰的獄吏,聽完都嘖嘖稱奇,那獄曹還要把秦兄的破案思路上書到廷尉府,還要讓全國獄吏學習,若是真的成行,那秦兄可就全國揚名了。”
“當然我們也會跟著沾點光。”
“”
聽著閬和奮的誇溢之詞,秦落衡隻得尷尬一笑。
無奈道
“隻是運氣使然。”
“遠沒有兩人說的這麼誇張。”
“我們三人既接了案子,自然當傾儘全力,若非實在不懂破案,也不會出此下策了,實在當不得這些虛言。”
沈順道
“話不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