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威遠去的背影,李雲睿搖了搖頭,伸出兩根中指,心裡罵道,此人有些貪婪,若是外出為官,必然是一個貪官,害民之官!
“少爺,你豎中指乾嗎呢?”冬雪從李雲睿身邊飄過,看到這個動作,有些詫異。
“小孩子,不要打聽這些……”李雲睿聽冬雪的問話後,趕緊將手指放下,彆帶壞孩子。
都是祖國的花朵,未來的棟梁!
扭頭,李雲睿朝正在修建中的平爐跑去!
“小公爺,您給掌掌眼,看看這窯爐,是不是您說的平爐?”柳福見到李雲睿來了,趕緊上前說道。
柳福也算是煉鐵、煉鋼的行家裡手了,從未見過平爐這種東西,對平爐煉鋼法表現出了莫大的懷疑,但李雲睿身份在那裡擺著,柳福不敢懟他。
李雲睿走到窯爐麵前,窯爐裡地有一米的左右,用青磚堆砌而成,形如一個圓筒,直徑一米左右,長七米,前麵有一個裝料口,右側麵插著兩根鐵筒,這是出氣口,左側麵有一個斜向下的出鋼口。
李雲睿將頭伸進裝料口,看著裡麵的磚糊著厚厚一層泥,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
“柳老丈,這泥是什麼泥?”李雲睿縮回頭,對著柳福問道。
“回小公爺,這是用來燒瓷器的陶土泥!”柳福趕緊回道。
高手!果然是高手!李雲睿聽了之後,點了點頭。
燒瓷器的陶土泥,是一種極好的耐火材料,用在工業窯爐中,絕對是一等一的好。
李雲睿又往前走了十幾步,在一個側門前停了下來。
這個地方是李雲睿準備用來乾餾煤的,煤裝進去之後,密封死,在下麵用木柴加熱,煤加熱出來氣體,經過一道水洗去氨氣,通過窯爐內部設計的管道,直接輸入到前麵的平爐中。
“小公爺,小老兒有一事不明,想請小公爺賜教。”柳福跟在李雲睿身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柳老丈請講!”李雲睿扭頭看著柳福,笑著說道。
“我等煉鋼,都是將鐵粉與木炭共同燒製,為何小公爺反其道而行之,要將木炭放在窯爐?”柳福指著窯爐下麵說道。
“柳老丈,這不是加熱鐵粉的,這是預熱空氣和煤氣的!”李雲睿笑了笑,說道。
平爐煉鋼,為了保持爐內高溫,進入的氣體溫度不能太低,所以李雲睿才做了一個七米長的一體化窯爐,真正煉鋼的部分,隻有一米多。
“這一部分是生產煤氣的;這一部分是去除氨氣的;這裡用風箱通空氣,預熱後通過預設的鋸齒形管道進入窯爐……”李雲睿給柳福一一講解起來。
柳福像聽天書一樣,基本上一句也沒聽進去。
三天之後,所有前期工作準備齊全,李雲睿吩咐工匠們開始裝填煤炭和生鐵,窯爐中預留引火的火苗,李雲睿下令開始加熱煤炭。
半刻鐘後,工匠們朝著泛舟江上的李雲睿稟報,窯爐中已經烈火炎炎了,李雲睿讓他們把爐門關上,靜靜等候即可!
此時的李雲睿,絕沒有泛舟的遊興,隻是他怕死而已,這個一體化平爐煉鋼窯太簡陋了,他怕萬一煤氣泄露,轟得一下炸了,所以才拉著冬雪、知畫上船,假裝泛舟江上,釣魚……
畢竟,自己的小命要緊!
至於工匠處在危險中,對不起,總有人要走出這一步,如果出了問題,頂多賠錢,幫他們養父母、老婆和孩子。
有些時候,人命和人命,差距不是一點兩點,這是事實,也是現實,李雲睿無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