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神鼎宮的侍衛匆匆進門稟告。
穀貹
血書?
在場眾王公大臣聞言皆眼皮一跳,這是有人要向女帝陛下告禦狀啊。
是誰,在女帝上朝的第一天,便持血書來告禦狀?
他又想要告誰?
東皇紫幽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一抬玉手
“宣!”
“是!”
侍衛連忙轉身離去。
這時大殿內氣氛變得頗為有些緊張,不少王公大臣都忍不住麵麵相覷,目光中帶著幾分忐忑。
唯獨祿榮、司馬坤和衛奇山三人一臉淡定,似乎一切儘在掌握。
很快,侍衛便帶著一個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走入大殿。
在看到男子的那一刻,祿榮、司馬坤和衛奇山的臉色終於變了一變。
他們認出來,這位手持血書之人,便是前戶部侍郎馬義。
馬義一臉憎恨地看了一眼三人,連忙捧著血書轟然跪地道
“啟稟陛下,草民原本是戶部六大侍郎之一,因發現了侍郎衛奇山和內務總管祿榮,以及康平王司馬坤相互勾結,貪贓枉法的事情,而慘遭他們陷害。”
“草民不但被革去官職,更遭受他們的手下追殺,以致我一家老小橫屍荒野,隻有我一人苟活!”
“草民聽聞陛下攻下九鼎天,故而以血寫書控訴衛奇山等三人的罪行,望陛下天理昭昭,律法明明,懲奸除惡,弘揚天威!”
說著,就把血書高高舉起。
祿榮、司馬坤和衛奇山不由暗暗地對視一眼,三人眼中皆閃爍一絲殺意。
他們倒是沒想到,今日這個十分重要的日子裡,馬義竟然跑到神鼎宮來告自己的禦狀。
這讓他們恨不得當場把馬義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不過,想到馬義從一開始就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且昨晚祿榮已提前做好準備,銷毀了一切證據。
三人心裡很快便淡定下來。
祿榮甚至佯裝憤怒地嗬斥道
“大膽刁民,你竟敢當著陛下的麵含血噴人,你可知汙蔑朝廷重臣是什麼罪?”
衛奇山更是一臉陰鷙地附和道
“馬義,分明是你想要在戶部獨攬大權,從而各種打壓排擠同僚,好在最終邪不勝正,你終於因為自己的惡行受到了懲罰!”
“現在怎敢跑到女帝陛下麵前來汙蔑我等?”
馬義被他們的話氣得渾身直抖。
他沒想到祿榮、衛奇山他們竟如此厚顏無恥,當著女帝的麵還能反咬自己一口。
“請陛下明鑒!”
馬義隻好咬牙,將血書舉到最高。
東皇紫幽玉指一動,淩空將血書拿到自己麵前,在半空中攤開。
看了一眼,上麵都是馬義記錄的有關於祿榮、衛奇山以及司馬坤貪贓枉法的事情。
鳳目流轉,她俯視著馬義道
“朕觀此血書,的確寫得情真意切。”
“但作為曾經的朝廷重臣,你應該明白以法治天下的道理。”
“所以除了這份血書,你可有實質性的證據?”
馬義聞言,不由臉色一變,搖頭道
“草民……沒有!”
他也明白,想要扳倒祿榮三人,必須要有極具分量的證據才行。
但他已經被迫離開朝野半年之久,起初更是被瘋狂追殺,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在手。
眼下也隻是因為從曾經的同僚那裡聽到東皇紫幽奪下九鼎天的消息,故而抱著一腔熱血寫下血書,前來告禦狀。
現在看來,這一次真是太過魯莽了。
但……
除了這一條路之外,他已經根本沒有彆的路可走了!
祿榮三人見馬義搖頭,不由同時露出十分得意的笑容。
沒有證據,那就代表馬義所說的任何事情都做不得數,也就相當於是汙蔑。
而在大殿之上公然汙蔑朝廷重臣,這可是實打實的死罪啊!
三人不由想到,馬義此次還真是自投羅網,主動上門自尋死路!
朝廷的其他王公大臣此時也忍不住默默搖頭。
“一封血書,至多讓女帝陛下懷疑祿榮他們。”
“想要讓陛下治他們的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馬義啊馬義,這個道理你不應該不懂啊!”
東皇紫幽將殿下所有人的神色儘收眼底,最後鳳目落在馬義身上,淡然道
“你沒有證據,朕有!”
嗯???
東皇紫幽突如其來的話,讓在場所有人皆猛地一驚。
隻見東皇紫幽如玉的皓腕輕輕一扭,便於虛空中取出一隻雲金玉楠木盒。
看到這隻盒子,一直強顏淡定的祿榮不由瞳孔一縮,猛吸一口寒氣。
這隻盒子裡麵,裝著他和司馬坤、衛奇山貪贓枉法的所有賬本和證據。
而他記得清清楚楚,昨晚自己是親手燒毀了這隻盒子。
為何它又出現在了東皇紫幽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