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都說過‘儘信書則不如無書’,自己的確不能太相信下麵的彙報,至少要保留餘地,同時眼見為實!
他大概也明白,兄長為什麼帶他過來這裡。
就是希望他能實際看看這些產業,說起來,他也有段時間,沒有實際確認過各產業的運營情況。
他不知道的是,孫暠更早已經讓呂熾派人過來,第一時間控製並且拿走去年的賬簿。
今晚就會送到他這,到時候憑著‘精通’級彆的閱讀和數學,花三天時間,差不多能審核完畢。
就當做是戰前找點事情乾,順便刷刷經驗,若是有問題的話,管事要倒黴了。
就是,有些對不起孫瑜,他本來有更美好的未來。
卻不得不因為他的原因,乖乖承擔起為孫氏輸血的職責。
現階段,尚賢館和宣傳用的開銷,就占據總開銷的五成以上。
“給王朗去一封信,告知他立刻投降,乖乖去當治中從事,那麼一切好說。否則,將以謀逆論,我等則奉揚州刺史的命令,去討伐他這個逆臣。”孫暠下榻後,也沒見縣令,把陳端叫過來吩咐道。
“少主這是要,先禮後兵?”陳端試著詢問。
“不,我這一招,叫做打草驚蛇!”孫暠笑道。
陳端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隨即也不廢話,義正辭嚴的寫了一封信,派人送了過去。
同時孫暠又把於糜叫來,吩咐他帶著五百人,在錢唐岸邊伐木,收集船隻,準備做浮橋。
如今正是浙江的枯水期,比起登船渡河,搭設浮橋顯然是最靠譜的辦法。
隻要有那麼四五條浮橋,那麼要殺過對岸,攻打餘暨縣,就輕鬆許多。
“喏!”於糜很高興,畢竟按照這個意思,自己可能還要成為先鋒。
看著這娃興高采烈的離開,孫暠搖了搖頭。
斥候之前過來彙報,王朗在岸邊準備大量拒馬,同時準備大量投石機。
在餘暨縣那邊,更是放置三千戰兵。
可能還有不少山越,在一旁虎視眈眈。
正麵進攻,就算能打下來也死傷慘重。
記得沒錯的話,自己看到的曆史上,孫策攻打王朗,可是數次渡水作戰,都被擊敗回去的。
後來順利過去,是孫靜獻計,隻是具體是什麼計謀,沒人知道,孫暠自然也不知道。
不過他到底是孫靜的兒子,孫靜什麼思維,他大概也清楚。
在看了輿圖之後,就有了決斷。隻是要實施這個計劃,需要等一個人到來。
這不,就打算趁機查查賬,看看下麵的管事乖不乖。
一天後,王朗收到孫暠的信函。打開一看,越看越氣。
明明你才是大逆不道之輩,居然也好意思惡人先告狀?
還說什麼討逆,敢情自己若是抵抗,以後就是逆賊不成?
殺人誅心,對於文士來說,命可以不好,名聲卻不能不要!
“太守,孫暠勢大,刺史又在他手中,不好打啊!”周昕上前勸說。
他本來躲避袁術的攻打,返回會稽隱居,王朗欣賞他的為人,就邀請他為主簿。
在周昕看來,去宛陵,至少王朗還是治中從事。
若不去,兵敗之日,一切可不好說。
抵抗,袁術都被打服,王朗拿什麼抵抗?
“我乃朝廷任命的會稽太守,鎮守會稽乃分內的事情。豈能因為逆賊威脅,就向他妥協?”王朗搖了搖頭,氣不過是一回事,不稀罕又另外說。
治中,治中他根本不稀罕!
當初在徐州,他就當過陶謙麾下的治中!
再說,傻子都看得出,劉繇隻是傀儡,孫暠才是實際的刺史。
如果他願意恭敬一些,請自己為他效力,或許還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