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明白,但這是我們的文化裡大約兩千多年以來的慣例,”馬克繼續解釋道,“她的弟兄與其他親屬們——注意都是男人——都能騎馬上戰場,建立偉大功勳,被後人銘記。而她隻能留在後方的家中,眼睜睜看著她叔叔受著佞舌毒咒的折磨一天天老去。在她死後,如果沒有兩個男人為了迎娶她打起一場內戰的話,墓碑上甚至都不會刻下她的名字。但她同樣也想成就偉業,就像他們一樣。更不用說在當時看來,他們的族人與世上的其他一切美好都即將灰飛煙滅。已經沒有退路了。“
“變。態。”火球再次感歎道。
“不,這不是變態,”蜓蜓突然說道,“這就和幻形靈一樣。”
“真的?”馬克問道,“此話怎講?”
“隻有蟲巢中的精英才能成為滲透者,”蜓蜓答道,“畢竟並不是每隻幻形靈都有能力真正融入小馬社會的——隻有頭腦最聰明的,行蹤最隱蔽的才能脫穎而出。我也隻是勉強能過門檻,而且隻是因為我的速度足夠快,可以扮成快遞員。顯然,其他工作也總得有蟲來做——守衛,照顧幼蟲,維護蟲巢設施,諸如此類——可我們總是會有這樣的一種感覺;如果從未踏上一線,從小馬那裡竊取愛意,就不能算是一隻真正的幻形靈。”
“我很肯定,”星光插嘴道,“如果洛汗那裡都是些以愛為食的昆蟲人的話,托爾金先生早就應該在文章裡埋過伏筆了。”
“這個比方不是很貼切,”蜓蜓繼續說道,“但請你們想象一下,如果有隻幻形靈生來就是蟲巢中的頂尖幻形靈之一,強健,機敏,善於偽裝與言辭扮嗓,卻被告知自己隻能留在蟲巢照顧一隻垂垂老矣的女王,或保護老年工蟲與幼蟲,隻能看著其他蟲傾巢出動去大鬨婚禮。要是我的話,如果覺得自己有辦法偷偷溜走,我是一定會想方設法混進突襲隊伍的。”
“至於伊奧溫呢?她是……讓我數數……對,三個——隻有三個!這整個故事裡就隻出現過三個有名有姓的女性角色!”她說到這裡頓了頓,“等會,不對,應該有四個,我總是會忘記比爾博的表兄妹,那個叫啥啥的來著。但總而言之,很顯然她是想做點重要的有意義的,能讓人們銘記的事情的,但卻沒一個人會讓她去做!沒有一個人願意給她機會!”她轉向莓莓,說道,“而且老板,我是知道這件事你是能感同身受的!”她指了指自己的一片翅膀以示強調;從外觀上看起來,已經沒有她以前剛從繭中出來時的那樣破敗皺縮了。
莓莓點點頭,“所以她就這麼上了戰場,”一滴淚從她嘴角流下,“可憐的孩子。她會死在醫院裡的,是吧?”
“再說下去就要劇透了。”馬克警告道。
“我就知道!她要死了!”
蜓蜓決定趕在他們的指揮官開始進入狀態,歇斯底裡地發泄起情緒宣泄小馬多愁善感的淚雨之前懸崖勒馬。“想啥呢,怎麼可能,”她儘可能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我敢打賭她會被迫在醫院臥床一段時間,隔壁床是某個受傷的士兵——可能是那個叫法拉米爾的家夥,作者肯定是在有意寫他——然後他們就會一起相處度日,發生感情,因為不然在醫院裡還能乾啥。”
起作用了。莓莓的暴風哭泣在啟動半途戛然而止,這隻粉色陸馬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眼前這隻幻形靈。“啥?”她問道,“你到底是從哪裡想出這麼……這麼……這麼一個傻傻到家的劇情的?”
“靈感來自我女王的低俗平裝言情小說大全,”蜓蜓答道,“等我們回去之後,彆告訴她是我偷的。”
當然蜓蜓自己是一點都不相信自己扯的那堆鬼話。劇情顯然不可能這樣發展;她認為伊奧溫算是完蛋了,接下來一兩章之內作者會描繪一個沉痛的病床邊場景,讓她的生命逐漸淡出這個世界。這樣才像是情緒化的反戰主題該有的風格。
畢竟,如果在那一部寫給小孩子看的叢書中,連萊姆斯·盧平和尼法朵拉·唐克斯都得不到“幸福直到永遠”的結局的話,這個好戰的自殺狂人又怎麼能是例外呢?
“不過肯定不會是法拉米爾,”星光指出了一個漏洞,“他不是快死了嗎?迪耐瑟不是馬上就要火化(create)他嗎?”
“啥是……”
“燒成灰燼!”
“喂,對事不對人好吧!”
馬克沒有放任誤解持續升級,打斷了他們的討論。“我們下一章會皮平的故事,”他總結道,“說起來,我覺得現在是時候暫停一會,穿好太空服,回到居住艙去吃午飯了。”
aicitas飛行任務三–任務日322
ares3太陽日318
[08:26]係統消息錯誤–信號丟失超出恢複閾值–內容無法顯示
[09:27]係統消息錯誤–信號丟失超出恢複閾值–內容無法顯示
[10:28]係統消息錯誤–信號丟失超出恢複閾值–內容無法顯示
[10:42]係統消息錯誤–信號中斷–探測器進入信號捕獲模式
[10:48]係統消息收到信號–對話恢複服務
[10:50]係統消息錯誤–信號中斷–探測器進入信號捕獲模式
[11:00]係統消息會話超時(失訊錯誤,600秒內信號重新捕獲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