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像一個冠寵六宮的女帝,而裴元憲,是她最渴望采擷的那一枝。
這個世界顛倒過來了。
裴元憲不動聲色。
他可以拒絕一個女人一次,還可以再來一次嗎?那對這個女人來說,著實很殘忍。
沈黎清受夠了這種眼神,她起身,毫不留戀。“既然如此,攝政王,我們到此為止。焱京的風雲變幻,都將與你無關。大焱的皇權富貴,也與你,沒有半分關係。”
她終究沒有走遠,裴元憲曳住了她的腰帶。往身邊一帶,她完全全全進入了他的懷裡。
沈黎清的心,勃然跳動。
他刮了下沈黎清的鼻子,聲音寵溺又霸道,“我裴元憲的女人,一生一世隻能愛我一個人,敬我一個人。如果她心裡有了彆人,那我隻好,把她和她的心上人,通通送入地獄做鴛鴦。黎清,你聽清楚了嗎?”
此刻,沈黎清情迷意亂。
她沒有因為他露出殘忍的一麵而恐懼,反而覺得這樣的男人,才更配得上她。她冷笑一聲,“攝政王,我的王,難道你還擔心自己比不上贏哲明嗎?你處處勝過他,我難道慕弱不慕強?”
這話,擊在了裴元憲的心上。他微眯著眼,搖了搖頭,“黎清,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贏哲明,而是……”
他頓了下,信手一指窗外,“我很想親耳聽聽黎清你的解釋,當年焱京盛傳,你和五皇子互相愛慕,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相信你被指婚明王或許出於時事考慮,可是五皇子呢?當初你們沈家,甚至願意為了這門婚事撇去家族傳承與榮耀。這到底是為什麼?”
沈黎清的心,為之一凜。
她從來都知道,攝政王不是易與之輩,真正打交道才知道其深不可測。她半開玩笑地說道“怎麼,攝政王會吃一個死人的醋啊?”
裴元憲捏著沈黎清的下巴,並無憐惜之情,“天曉得,他到底是死是活。黎清,你是說與不說?”
沈黎清吃痛,內心的勝負欲被徹底激起。“我說。我十六歲時,喬裝去香積寺還願。那時我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焱京貴女典範。可我心底卻不稀罕這勞什子貴女典範,我偏要為所欲為,便偷偷躲在了大佛後麵嘗供果。”
聽到這兒,裴元憲撲哧笑了。
直到此刻,他才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了一絲為人的樂趣。
“繼續。”
他的笑意,讓沈黎清繃緊的神經鬆弛了一刻,她又說道“結果你猜怎麼著?五皇子也來了香積寺,並且請寺內為之算一卦。渡塵是有名的神棍,你該有所耳聞吧,況且來的又是天賦異稟的五皇子。於是這一卦由渡塵親自占卜。”
這事屬於真正的秘辛,便是裴元憲耳聰目明,再焱京、在皇宮安插了眾多耳目都不得之。
他的瞳孔縮了縮,追問“後來呢。”
沈黎清攀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輕聲道“渡塵那一卦,說五皇子才是真命之子。”
沈黎清眼底極儘森涼諷刺,“攝政王,元憲,你能想象我知道這個卦象時的反應嗎?如果他是真命之子,那我算什麼?我嫁的人如果注定會登臨天下,可如果我不嫁他,如果五皇子另取其他人,卦象當以哪個為準?是他娶得女人掌鳳印,還是我嫁的男人君臨天下?”
這真的是曠世荒謬的謎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