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曲小口吃菜,嘴巴沾了點油,“你走了,公子走了,真一走了,小樹走了,宛州怪沒意思的。左右我也培養了幾個管事的,就交給他們咯。”
是的,百草詩的事業鋪的越來越大,最初那一批跟她的人,現在不誇張地說,差不多可以各掌一方了。那自然也很難聚在一起了。
“行,你既然過來,青花坊的事也幫著分擔下,估計你做起來,比高爾夫更加得心應手。”
紅曲垂下眼眸,咳嗽著,“我,我是來焱京玩的,不是找事做的。你給的分紅一輩子吃不完,我為什麼過得那麼辛苦?”
宛州不比焱京,對她知根知底的人少。焱京可是她的發跡之地,那紅袖添香的過往履曆,就算她賣藝不賣身,那聽起來也是不好的,不要給百草詩帶來負擔吧。
還不等百草詩說話,九娘開口了,“紅曲姑娘,夫人她是真的好,又有點子又厲害,我這祖傳的藍染要被她發揚光大了,你不想一起參與嗎?”
在九娘看來,這是一項有意義、很偉大的事情,她希望更多人可以參與進來。
紅曲低著頭,捏手指,繞了一圈又一圈。
折羽忽然開口,“你可以隱在幕後做管理,這件事你擅長。況且你對時下風靡的東西,也比較敏銳,出出主意什麼的,這就算幫到詩詩了。”
折羽不想夫人太辛苦,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來幫百草詩。
這樣啊,紅曲想想,這倒是沒問題。
九月二十六,之於焱京是一個平凡的日子。
天下第一樓依然熱鬨,隻不過有食客在用餐時會經常提起不遠的全聚坊。
焱京的女子們,知道蔻蘭記進了新的口脂和麵膜,大家用了都說好。
因為賞菊會的即將到來,東西二市的布莊綢店,聖意火爆,貴女們都在準備時興漂亮的服飾。
原翡緹蘭的招牌被卸了下來,換成了青花坊,主打藍染布藝和青花瓷成衣以及高定。
原掌櫃並不懂得什麼叫高定,百草詩便給她解釋,就是量體裁衣的意思。
店內出現了幾個人台模特,模特身上穿著最新的青花瓷旗袍。上麵的圖案,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隻是款式,是掌櫃前所未見的。
他為新掌櫃捏了把汗。希望她可以多堅持些日子,不至於太快就虧損成窮光蛋。
當被問及如何吸引客人來時,百草詩隻回了句,“等”。算了,店已經盤出去了,和他沒關係了。
然而原掌櫃走出店麵的時候,就看見一輛奢華貴重的馬車停在了店前。車夫下車,彎著背,車簾子掀開,邁出了一隻繡著朱雀的靴子。靴子踩上車夫的背,下了馬車,抬頭看了看匾額。
青花坊。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把青花瓷穿在身上。
有點意思。
匾額之下,百草詩攜著店裡的群英管事,哦,也就是“售貨員”,迎接長公主的到來。
“贏夫人,請。”
贏哲哲便裝而來,百草詩便稱呼她為贏夫人。
在眾人簇擁之下,贏哲哲進了店,她一眼就看到了模特穿的青花瓷。
那美麗的圖案,巧奪天工的技藝,婀娜的曲線!
怎麼說呢?她一眼就腦補出了穿在自己身上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