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仁德之舉,你們賈家的老老少少,不應該為此感恩戴德才對嗎?
可瞧棒梗的樣子,擺明了是還記著仇,不知道在肚裡憋著什麼樣的壞呢!
就像閻埠貴冷笑著說出的那句一樣,“反正我現在是擔驚受怕的很。”
“誰知道你那兒子會不會再朝著我的自行車下手?又會不會直接偷到我家裡去報複我?”
院裡的許多鄰居們都不覺得,就棒梗現下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就真能做到知錯就改,浪子回頭。
三大爺說的在理。
沒準兒什麼時候,這個小子就得再在四合院裡弄出個驚天大案來!
說著說著,在眼下七嘴八舌的嘈亂聲中,眾人聲討的對象,竟極有默契的,從棒梗那裡轉移到了秦淮茹的身上。
畢竟棒梗他爹死得早。
棒梗會長成現在的這副模樣,你秦淮茹肯定是占了很大問題在的!
子不教,母之過嘛。
沒毛病。
伴隨著閻埠貴與院裡鄰居們的聲討與質問,秦淮茹總算是回過味來,棒梗昨天從外頭回家,為什麼會突然有了那樣的好心情。
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
就算此時的秦淮茹恨不得能把棒梗抓來,往他屁股上狠狠的打上一頓。
可麵對眾人的群起圍攻,她卻也隻能代替兒子棒梗,先向閻埠貴連聲道了歉,而後又替棒梗起誓,說從此以後,有自己的管教,自家兒子肯定不會再在院裡做出什麼錯事。
秦淮茹請閻埠貴以院裡三大爺的身份進行監督。
隻說如果棒梗此後真的再敢做出什麼違法亂紀,坑害院裡鄰居們的事情,大夥兒可以儘管把棒梗扭送到派出所去,她這個做母親的,絕不會因此而有一句二話!
這一回,秦淮茹在做出這些保證的時候,臉上所帶出來的淒苦無奈的樣子,總算是讓閻埠貴也有了幾分動容。
他歎息一聲,到底沒有再繼續多說下去。
畢竟,棒梗這個當事人又不在場。
他抓著秦淮茹這麼個寡婦不放,在其他人眼裡瞧著,難免會有那麼幾分仗勢欺人的嫌疑。
閻埠貴可是還想要好好經營自己的名聲,爭取在院裡做到二大爺、乃至一大爺的位子上。
所以,此時便借坡下驢,以老氣橫秋的語調教訓了秦淮茹幾句,然後大大方方的表態,說棒梗這次的錯誤自己就不計較了,讓秦淮茹一定要記得她剛才說過的話,從今往後,可絕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溺愛孩子。
棒梗這孩子,她是真的得好好教一教才行。
閻埠貴的表態,讓周圍的鄰居們明白過來,眼下已經再沒有了熱鬨可瞧。
於是,眾人也就全都四散了開來。
該回家的回家,該上班的上班。
隻不一會兒,院門口就隻剩下了閻埠貴和秦淮茹兩個人。
閻埠貴又朝秦淮茹說了幾句勸誡的話,隨即,便騎上車子,準備往學校裡去。
可秦淮茹這裡,卻在與閻埠貴說話的這段時間裡,忽的想起了自己和賈張氏在這兩天都曾聽說過的一件事情。
說是廠裡的廣播員於海棠和對象吵了架,正在鬨著分手。
閻埠貴於是就動了念頭,想要做個媒人,把於海棠這個沾親帶故的家中晚輩,介紹給何雨柱這個黃金單身漢做老婆。
是的,黃金單身漢。
自打和秦淮茹拉開距離以後,許是因為何雨柱展露出的過人廚藝,又許是他所展現出來的雄厚財力。
也不知怎麼的,他在院裡鄰居們口中的風評,就從以前沒人要的老光棍,已經變成了黃金單身漢。
對此,秦淮茹心裡當然很不痛快。
她即是不痛快,所以,就肯定不能讓何雨柱能夠痛快得了。
雖然在教給棒梗的那些話裡,並沒有包含有於海棠的事情在內。
仔細算起來,挑撥離間的效果,也便要稍稍的差上一些。
不過,秦淮茹此時再細想了一下,沒有讓棒梗提前把這件事暴露給冉秋葉聽,或許,還能給自己留下一份意外的驚喜。
眼瞧著閻埠貴騎上自行車就要離開,秦淮茹也顧不得繼續深思下去,急忙出聲喊住了閻埠貴。
對上閻埠貴疑惑的目光,秦淮茹暗暗深吸口氣。
抬手撩起鬢角的碎發,輕笑一聲,口中後續的言語,卻是不急不亂,一點兒也不著急。
“三大爺,我聽說……”
秦淮茹望著眼前的閻埠貴,刻意拉長了自己說話的音調,出聲問道,“您準備把於麗的妹妹海棠,介紹給何雨柱談對象?”
閻埠貴弄不明白秦淮茹為什麼突然的就提起了何雨柱的名字。
但他很清楚秦淮茹此前和何雨柱之間的那些舊事。
是以,此時隻當是秦淮茹心有不甘,不願瞧見何雨柱能找到於海棠這樣的好姻緣。
所以在開口答話時,不知不覺的,就在言語間帶了刺進去。
“怎麼?”
閻埠貴冷笑著道,“你自己眼光高,瞧不上人家雨柱,就不興我給他介紹彆的好女孩了?”
秦淮茹連忙擺手搖頭,否認道,“不是不是,三大爺您誤會了。”
“我不是嫉妒。”
“如果雨柱真能和海棠成了,我也是很替他們高興的。”
“隻是……”
秦淮茹歎息一聲,做出一副委屈哀怨的樣子,澀然說道,“這些年過去,我和何雨柱兩個到了頭也沒能修成正果,反而鬨到了現在這樣反目成仇的地步。”
秦淮茹說道,“這裡頭固然有我自己的不對,不該顧慮這顧慮那,耽誤了太多,可拋開這些不論,雨柱他……難道就沒有什麼問題嗎?”
她長歎一聲,搖著頭道,“我也不好在背後說人家壞話。”
“三大爺,您剛才不是說,您昨兒個喊住棒梗,是因為好奇他逗留在校門口那裡在看什麼呢嗎?”
秦淮茹突然轉了話題,讓正因為秦淮茹先前那若有所指的一段話,而不免開始在心裡瞎合計了起來的閻埠貴有些發愣。
昨天的事情不是早就已經算是過去了?
自己已經說好了不會再提此事,也不會再去追究棒梗的麻煩。
秦淮茹此時又說一遍,難道,是不相信自己這個院裡三大爺的承諾不成?
閻埠貴有些生氣,正準備要和秦淮茹仔細分辯分辯。
可隨著秦淮茹後續緊接著的一句話傳進耳朵裡,閻埠貴這裡,終究還是沒能找到開口的機會。
“您今天下午放學,跟在棒梗他們班的冉老師後頭瞧一瞧,應該就能知道真相了……”
隻意味深長的說了這樣一句以後,秦淮茹就以自己快要遲到為由,和閻埠貴提出了告辭。
閻埠貴這裡雖然還想要追問下去,讓秦淮茹好好解釋解釋她這句話裡的含義。
畢竟,想他閻埠貴堂堂正正,自有風骨,偷偷的去跟蹤一位女老師,又算個怎麼回事?
對於秦淮茹最後的那句提點,閻埠貴本是有些不屑一顧的。
可瞧著秦淮茹離去的背影,再仔細想了想秦淮茹方才所說的每一句話,閻埠貴心裡的疑惑反而是越積越多。
最後,就像是有個貓爪子一直在撓一樣,讓閻埠貴不由得就改了主意。
“要不,今天放學,跟上冉老師偷偷的瞅上一瞅?”
直等騎車來到學校,閻埠貴的心裡仍還在想著這件事情。
隻不過因為他早上被秦淮茹耽擱了太多的時間,是以才剛走到辦公室裡,還不等喝杯熱水緩上一緩,上課的鈴聲就已經敲響。
閻埠貴恰好在早上第一節有課。
所以,他隻能暫且把心裡的胡思亂想丟在腦後,轉而拿起教材,在和辦公室的老師們打過聲招呼以後,出了門往自己在教的班級走了過去。
卻也是湊巧。
隻走了幾步,閻埠貴就瞧見了從旁邊低年級辦公室裡出來,手裡也拿著教材,同樣要去班裡上課的冉秋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