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家裡的木製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斜眼往許大茂這裡看來。
“那婁曉娥畢竟是資本家的大小姐嘛，就算有過改造，身上的臭毛病肯定也是一大堆，到難為你能忍受她那麼多年。”
“不像秦京茹，是窮苦人家的出身，農民的女兒。”
李副廠長笑著說道，“首先在思想覺悟上，肯定就超過了那婁曉娥一大截。”
許大茂連忙附和起來，不管真假，反正是說了婁曉娥不少的壞毛病。
如果有人在此之前不認識婁曉娥，隻聽許大茂和李副廠長眼下的對話，恐怕絕對要以為，婁曉娥是個小氣善妒脾氣惡劣的壞女人。
至少，給兩人端了茶水過來的李夫人，就是這麼以為的。
接過妻子遞來的茶水，李副廠長擺擺手，把李夫人打發了開。
隨即，待吹了吹杯裡的茶沫子，淺飲了一口茶水進肚以後，又繼續對許大茂說道，“我雖然和秦京茹沒打過交道，但隻看她的姐姐秦淮茹，就能知道，你這個新媳婦啊，肯定是差不了的。”
他笑著將手裡的茶杯放在桌上，然後衝許大茂眨了眨眼，和他說起了那天在保衛科時，秦京茹麵對軋鋼廠正副兩位廠長時，曾說過的那些話。
李副廠長笑著道，“你小子怕是不知道，那天在保衛科，秦京茹可是哭著喊著，都要替你求情呢！”
“要不是秦京茹說，就算廠裡把你開除了，就算你一無所有，她和肚裡的孩子也跟定了你，我想要說服楊廠長對你從輕發落，或許還真不一定有那麼容易。”
李副廠長這話，明麵上是在誇秦京茹，可其中卻也藏有替自己邀功的意思。
許大茂聽了出來，急忙應聲道，“我能免於被廠裡開除，還是多虧了領導您的愛護。”
衝著李副廠長拍了會兒馬屁，許大茂又繼續說道，“我想過了，等孩子生下來，我一定用我全部的本事，也一定要給她們娘倆一個幸福的生活。”
“這樣，才不枉京茹對我的一腔深情。”
李副廠長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咱們做男人的，還是得有些責任心才好。”
“這樣人，無論是在生活中還是在工作中，都一定能夠更加的遊刃有餘。”
他盯住許大茂的眼睛，緩聲問道，“你說是不是？”
待許大茂應了聲，李副廠長哈哈一笑，又說起了秦京茹的事。
可在隨後，卻又將話鋒一轉，聊起了秦京茹的寡婦姐姐，秦淮茹。
李副廠長口中的這些話粗粗一聽，隻不過是在關心許大茂的家庭關係罷了，但他在說話的過程中，不時的咬重幾個關鍵字眼的讀音，又朝許大茂遞了幾個眼色過去。
許大茂猴精一樣的心思，或許初時還有些迷惘，但等和李副廠長聊了一陣以後，卻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李副廠長這哪裡是在和他拉家常？
李副廠長這是對秦淮茹有了那種意思！
再想想秦淮茹此前曾和他說過的，李副廠長對她的齷齪企圖，許大茂很容易就能猜到李副廠長此時說這些話的意思。
李副廠長，這是在給他安排任務呢！
再聯想起自己今晚來找李副廠長的意圖，李副廠長此時和他說這些話，是不是在隱秘的和自己談條件？
是不是說，隻要自己能滿足了李副廠長的需求，自己就有了脫離苦海的希望，自己就能夠獲得在廠裡東山再起的寶貴機會？
雖說許大茂也曾想過要將秦淮茹拿下，以圖姐妹雙收的事情。
但如今他已經娶了秦京茹，而且秦京茹還懷了他的孩子，再加上自己眼下的艱難處境，再想要將秦淮茹拿下來，已然是有些不大可能了。
倒不如幫著李副廠長達成所願，以此來換取自己的光明前程。
而且，秦淮茹如果能和李副廠長成了好事，難道李副廠長就不會給她也送去一些好處嗎？
到時候，他們兩個就是各有收獲，皆大歡喜呐！
在從李副廠長那裡離開以後，為了自己的錦繡前程，許大茂心裡，就已經在轉動著各種的小心思了。
他當然不可能直接找到秦淮茹說，要不你去和李副廠長睡上一會吧？
如果能借此得了李副廠長的照顧，等到那時候，豈不是你好我也好，大家一起發財？
說出這樣的話，秦淮茹不當即給他許大茂甩來個大耳光子，隻能是秦淮茹那天沒有吃飯，手上沒有力氣。
而這種事又沒法兒和自己的妻子秦京茹一起商量。
為了自己的升官發財，想著法兒要把老婆秦京茹的姐姐送到副廠長的床上？
這種事是既不好說也不好聽，許大茂不想去觸那個眉頭。
而且，他還害怕因此而刺激到秦京茹，讓她動了胎氣。
所以，許大茂隻能一個人在家裡苦思方案，最終，在昨天晚上下定了決心。
於是，這才有了今天早上的上班路上，何雨柱和於海棠兩人在廠門口瞧見的那一幕景象。
由於許大茂已經娶了秦京茹做老婆，所以他和秦淮茹之間，也就成了親戚關係，依著秦京茹來算，如今的他，更能理直氣壯的喊秦淮茹一聲姐姐了。
因此，許大茂和秦淮茹兩個，這些時日以來也一直都是一起上下班。
要不是許大茂之前，婚內出軌秦京茹的那件事鬨得太大，讓不知情的人瞧見了，還以為他和秦淮茹最後變成了兩口子呢。
今天早上，許大茂依舊和過往的每一天一樣，和秦淮茹一起出發離開了四合院。
在往軋鋼廠去的路上，許大茂先和秦淮茹聊了聊他們兩家現在所麵臨的各種困難，而在這其中，又著重講了秦淮茹一家的難處。
“我和京茹畢竟還有我爸我媽能照應一下，可大姐你這邊，可就你一個人在掙工資。”
“都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你們一家五口人，都得靠大姐你的工資來養活，棒梗的年紀又正是要花錢的時候，仔細算起來，大姐你過得，可要比我和京茹苦了太多啊！”
在秦淮茹身邊，許大茂連連搖著頭。
聽他說出的這一番話，從頭到尾，都好似完完全全是在替秦淮茹考慮一樣。
秦淮茹自然也聽得感慨不已，儘管她也知道許大茂的話裡多有誇張的地方，但，那又如何？
自家一家五口人，全都得指著自己那區區二十來塊錢的工資養活，難道不是事實嗎？
兩個人長籲短歎的說了好一陣子，許大茂眼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這才轉了話題，試探著朝秦淮茹發出了問詢。
“我說大姐，老賈都去了這麼多年了，你這大好的年華，難道就沒想著再找一個嗎？”
行走間，許大茂看了眼身旁秦淮茹的側臉，認認真真的說道，“家裡有個男人撐著，對大姐你，對棒梗他們三個孩子，也是一件好事。”
“要我看，棒梗也正是因為缺少一個當爸的在旁邊引導的緣故，這些日子以來，才會調皮搗蛋，闖出那麼多的禍來……”
聽到許大茂突然說出的這一番話，秦淮茹隻是扭頭瞥了他一眼，沒有應聲。
許大茂卻繼續說道，“就算大姐你害怕後爹什麼的會對孩子不好，不想再和什麼人結婚，但並不妨礙你找個男人嘛。”
許大茂這話一出口，卻是讓秦淮茹誤會了他。
秦淮茹可還記得前段時間，許大茂拿棒梗威脅自己，想要讓自己借口回娘家，和他一起去鄉下私會的往事呢。
所以，秦淮茹當即就以為，許大茂這是在安穩了一段日子以後，舊態萌發，又想著要來占自己的便宜了！
想到這裡，秦淮茹立時就將麵容一板，冷著臉看向了許大茂。
她在嘴裡嗬斥道，“許大茂，京茹肚裡可是懷著你的孩子呢，我勸你不要瞎想！”
許大茂眼看秦淮茹這是誤會了他，急忙解釋道，“哎呦我的好姐姐啊，你這是想哪去了？我許大茂能是那樣的人嗎？”
他看了秦淮茹一眼，看到秦淮茹的麵色重又變得和緩了下去，才又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就算為了孩子，不至於讓棒梗在這長身體的年紀連個肉蛋都吃不上，你也得找個男人幫一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