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何雨柱這裡才剛掀起廚房後門處,那張厚重無比的棉門簾,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劉嵐的聲音。
回頭去看,卻是劉嵐小跑著追上來,示意何雨柱,有些事情想要和何雨柱私下裡談上一談。
“怎麼了嗎?”
何雨柱示意劉嵐去外頭說話。
兩個人一起出了廚房,來到外麵的走廊下。
看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在,劉嵐抬起手來,攏了攏額前的碎發,這才笑著盯住何雨柱的眼睛,朝他問道,“何師傅,有關先進評選的事,您真就沒聽見什麼風聲嗎?”
因為李副廠長已經有了新歡,而劉嵐也在想著法兒和李副廠長保持距離的緣故,是以,劉嵐現在的消息靈通程度,比起以往,可是要大有不如的。
她此時要和何雨柱說的,是今天早上,才從幾個在廠裡機關辦公室工作小姐妹口中聽來的小道消息。
但因為何雨柱有個叫徐建業的朋友,所以,何雨柱其實早在昨天下午,就已經從徐建業那裡聽到了更為詳細的內情。
——自己不是有機會評選先進個人的榮譽稱號,而是廠領導那邊,已經將這個榮譽給自己內定了一份。
而這,也是剛才在廚房裡頭,麵對眾人的鼓噪,何雨柱之所以表現的那樣淡定平和的原因之一。
不過,劉嵐此時特意找自己說話,也是劉嵐的一番好心。
所以,何雨柱並沒有多說什麼,去打斷劉嵐口中的言語。
而是仔仔細細的聽她全部講完,又認真的和劉嵐道了聲謝,這才重新往自己停車的位置走了過去……
對廠裡的許多工友來說,明天的大會,無疑會是一件既熱鬨又喜慶的好事情。
即便自己不能拿到什麼榮譽,瞧著身邊相熟的友人得到嘉獎,再等晚上看一場電影,也一樣很能令人高興。
是以,軋鋼廠幾乎所有的員工都很期待明天的到來。
除了秦淮茹。
因為依著廠裡之前對她的處分,明天的年終大會上,她與她的好兒子棒梗,都需要站到台上,當著全場員工的麵,念一封悔過書,以此來警示廠裡的工友們遵守各種規章製度,不要隨意惹禍的重要性。
之前的秦淮茹是無所謂。
反正,破罐子破摔嘛。
但到了現在,已經有了李副廠長作為後台的她,卻並不想再帶著自己的兒子一起去丟這個人了。
於是,在眼瞧著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候,秦淮茹就去找新車間的高主任請了假,然後,一路小跑著敲響了李副廠長辦公室的房門。
“副廠長,我想求您一件事……”
才見到李副廠長的麵,秦淮茹就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朝著李副廠長求告了起來。
辦公室裡並沒有彆的外人在場,所以,李副廠長也就沒有多少的顧忌了。
他一邊要去拉秦淮茹的手,一邊笑嗬嗬的朝秦淮茹說,他們之間,哪裡需要用一個“求”字?
隻要秦淮茹想要的不是天上的星星月亮,自己一定能想辦法幫助秦淮茹達成所願。
聽到李副廠長這樣的保證,秦淮茹當然是很開心的。
不過,她仍是躲開看李副廠長想要拉她過去的肥厚手掌,不讓李副廠長現在就能吃到甜頭。
而是在把李副廠長的胃口完全吊起來以後,這才朝李副廠長說出了自己的訴求,想要讓李副廠長免了自己和棒梗明天上台悔過的會議項目。
秦淮茹本以為這樣簡單的要求,對於李副廠長來說,應當是輕而易舉的很。
可沒想到的是,李副廠長在聽到秦淮茹的要求以後,不僅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答應下來,反而是輕輕的皺起了眉頭,保持起了沉默。
“怎麼了嘛?”
秦淮茹撅起嘴,把自己身為女性的魅力完全施展開來。
李副廠長哪裡受得了這個?
當即就苦笑著看向秦淮茹,把自己心裡的顧慮,全部都對秦淮茹和盤托出。
“你的處分畢竟是已經在全廠公示過了的,而且,大會的所有流程都已經敲定好了,針對你和棒梗的事情,趙書記甚至還要親自念誦一篇號召大夥兒,整肅廠規廠紀的稿子。”
“等到最後,楊廠長也得開口說上幾句。”
“眼下隨隨便便的就要免了你和棒梗的這一趟,實在是……”
春節過後,趙書記就要正式的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了。
可以說,明天在年終大會上的演講,或許就是趙書記以領導身份,所做的最後一次講話。
會議的整個流程都已經提前做好了安排,如今為了幫秦淮茹母子,擅自做出更改,楊廠長那邊自不必說,趙書記那裡,肯定是要徹底得罪了的。
李副廠長實在不想做這種沒什麼好處的事情,可怎奈何多次接觸下來,秦淮茹早就已經摸清楚了他的軟肋。
隻紅著眼眶在他耳邊道了幾句委屈,又露出一副你堂堂副廠長居然也這樣沒本事的表情以後,李副廠長熱血上湧,到底還是對著秦淮茹應承了起來。
“好,好。”
李副廠長苦笑著道,“我想想辦法。”
“等到明天,一定免了你和棒梗上台丟臉可能,你放心就是。”
隻是找到李副廠長哭了一通,並沒有再多付出其他什麼多餘的代價,不僅讓秦淮茹免了自己和棒梗明天所需麵對的難題,還從李副廠長這裡拿到了十塊錢的“零用錢”和幾張糧票。
可謂是滿載而歸的秦淮茹,等到下班回到四合院裡時,臉上都還帶著幾分尚未散去的得意笑容。
當然了,已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如今的秦淮茹也早就已漲了記性。
拿回來的十塊“零用錢”和那幾張糧票,秦淮茹都沒有交給賈張氏去保管,而是藏在了自己貼身的口袋裡。
隻把中午從食堂打來的飯菜擺在桌上,與此同時,朝坐在床沿邊上的賈張氏問詢道,“媽,棒梗他們三個呢?”
賈張氏指了指外頭,回答道,“去瞧彆人放炮去了。”
見秦淮茹點頭過後,準備去廚房裡熱菜,準備今天晚上的晚飯。
賈張氏想了想,試探著,朝秦淮茹的背影發問一句,“明兒,你們廠開會那事……”
秦淮茹當然很清楚婆婆在問什麼。
畢竟,這幾天以來,隨著廠裡召開年終大會的日子越來越近,賈張氏也開始時常嘀咕起了棒梗要到會上認錯悔過的那件事情。
秦淮茹回過頭,對賈張氏說道,“媽,您就放心吧。”
“事情已經解決了。”
秦淮茹沒有詳細解說事情是如何解決的過程,隻是笑著朝賈張氏囑咐道,“您和京茹兩個,隻需要等到明天下午,估算著時間領上棒梗他們來廠裡看電影就成,並不需要讓棒梗在早上的時候,和我一起往廠裡去!”
昨天晚上,徐建業等廠辦機關的同誌,外加老石等宣傳部的人,在廠裡的大禮堂裡忙忙碌碌的布置了一整個晚上。
等今天早上,又提前趕到廠裡,對於一些細微地方,做了不少的調整。
是以,等快要到了開會的時間,何雨柱領著楊師傅、馬華等一眾食堂員工來到大禮堂時,入目所見,就是一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場麵。
過年的熱鬨氣氛,一下子就被體現了出來。
“不錯,不錯!”
大夥兒都拍著手讚歎起來。
然後,依著早就定好的座次,何雨柱領上楊師傅、馬華等人,來到劃分給食堂的兩張長椅上坐下。
大家一邊交頭接耳的閒聊,一邊等待著趙書記、楊廠長等廠領導們出現在禮堂舞台上擺著的桌子後頭,講說出今天的年終大會正式開始的宣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隻不多時,廠裡的工人們就全部聚集在了大禮堂裡。
馬華是個閒不住的。
聽著禮堂裡越來越顯嘈亂的動靜,他忍不住就站起了身,扭頭放眼去瞧,便見到整個大禮堂裡,早就已被擠得人滿為患了起來。
許多後來的人,得耗費不小的力氣,才能從門口擠到他自己該去的位置上呢。
“師父,幸好咱們來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