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仔細的做一次清掃的話,等中午的時候,又怎麼能給大夥兒做出一頓乾淨又美味的午飯呢?
大家在何雨柱的帶領下,忙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卻也就在這個時候,廠辦機關的徐建業,突然就找到了廚房這邊。
因為是開工第一天,廠裡決定,午飯要給全廠工人們做一餐好的,也算是新年新氣象,討一個開工大吉的好彩頭。
徐建業九點多的時候就帶來了楊廠長的命令,順便,連財務那邊批下來的采購經費,也一並帶了過來。
“您是不知道,今兒可差點要把我忙瘋了,從早上來到廠裡就沒歇過,手裡頭全都是活!”
“何師傅,等有了空,我再找您好好喝幾杯!”
廠辦機關那邊有很多的工作要忙。
徐建業隻草草和何雨柱聊了幾句,就告了聲歉,轉頭離開了廚房。
而何雨柱則拿著徐建業送來的那幾塊錢,找到了楊師傅,並和他一起,商討出了中午的菜譜,定下了需要采買的食材。
接著,便寫了個清單,讓馬華找兩個人陪他,抓緊時間去外頭采購回來。
“快去快回。”
“耽誤了中午做飯,我可拿你是問!”
打發了馬華去買菜買肉,而何雨柱這裡,則拿起抹布,和楊師傅、王姐等人一起,又投入到了緊張的忙碌當中……
說起來,儘管因著十幾天沒有上班,使得食堂內外需要打掃清理的地方並不在少數。
可如果放眼於整個軋鋼廠偌大的廠區範圍,食堂裡的這點兒清掃量,卻又實在算不得什麼了。
今兒早上,許大茂才剛把隨身裝著飯盒等私人物品的帆布包放到食堂,並朝著何雨柱與楊師傅分彆問候了一聲,立馬就拿上他的大掃帚,去了外頭忙碌。
十幾天過去,風吹雨淋的,廠裡的各處道路都積攢了不少的垃圾。
許大茂的幫手就隻有一個老李頭,而且老李頭也隻會去清掃廠門口位置,屬於他的那一畝三分地。
是以,在這種情況下,許大茂要做的活兒,那真是比食堂裡的眾人多了不止一倍。
從早上開始,一直忙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已然被累得腰酸背痛的許大茂,他的工作量,卻也才隻完成了一半都不到。
“他奶奶的。”
一手拎著掃帚,一手扶著腰。
許大茂艱難挪著步子往食堂走去。
準備等吃完了午飯,再喝杯水,稍微坐下休息一陣,再繼續開始自己的勞作。
畢竟,人是鐵,飯是鋼,就算有再多的活要忙,這飯,也總是要吃的。
許大茂嘴裡罵罵咧咧著,再等瞧見一個個穿著藍色工裝的工友們從自己身旁路過,並都興高采烈的,猜測著今天中午的食堂,到底會做什麼好吃的時的高興模樣,許大茂的心情,就變得更加複雜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倒黴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許大茂心裡暗暗感歎著。
卻在這時,他忽然瞧見前麵不遠處,低著頭,手拿兩個飯盒的秦淮茹,正在邁著步子,急匆匆的往食堂方向走去,顯然也是準備過去打飯的。
許大茂眼珠子一轉,心裡忽然就有了個想法。
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突然間,腿不酸了,腰也不疼了。
拎著手上的大掃帚,就小跑著朝秦淮茹追了過去。
一邊追,嘴裡還一邊朝秦淮茹喊著話。
“姐,秦姐!”
“你等等我!”
聽他話裡的那股子親近樣兒,就好比前幾天在四合院裡,他曾冷眼旁觀秦淮茹一家被趕出大院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反正秦淮茹是沒想到,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許大茂居然還能有臉喊住自己,想要和她說話。
所以,最開始的時候,秦淮茹雖是也停下了腳步,可她看向許大茂時的臉色,卻是冰冷的很,連一點兒的溫度都瞧不見。
如果換了一般人,瞧見秦淮茹的這副樣子,肯定要知難而退,不會再多說什麼,也免得自取其辱。
但許大茂是什麼脾氣?
對許大茂來說,如果需要,他根本就不會考慮自己的臉麵問題。
此時,是一點兒也不顧忌秦淮茹的冰冷麵色,立時就腆著個笑臉,朝秦淮茹迎了上去。
有秦京茹的這層親戚關係在,許大茂自然不必先假惺惺的說些新年問候一類的開場白。
而是直接以小姨夫的身份,問起了棒梗和槐花、小當三個孩子的狀況,並在問話的間隙,對自己那天的見死不救,也做出了些許解釋。
“姐,我和京茹的情況怎麼樣,您也知道。”
許大茂咬著牙道,“彆人不知道,可閻埠貴和何雨柱兩個,卻早就存著心是要把我從四合院裡趕出去的!”
“那天麵對全院鄰居的群情激憤,因為害怕他們兩人借題發揮,我是真的不敢多說什麼啊,您,也得理解理解我們夫妻倆的難處不是?”
他偷偷看了眼秦淮茹的臉色變化,然後又緊接著說道,“去年出了那麼多的事,京茹至今又沒能找到個工作,我們夫妻倆要是被從大院裡趕出去,那真是連半點租房的錢都掏不出來的,到時候,我們倆可就成了無家可歸的人,隻能去外頭睡大街了……”
直等到許大茂說了長長一連串的話以後,秦淮茹臉上的冷色雖未散儘,不過,她卻也總算是開了口,朝著許大茂回應了一句,“可你……總不該從頭到尾,什麼話都不幫著我們說吧?”
聽出了秦淮茹話裡的不滿,許大茂急忙伸出一隻手,往自己臉上輕輕拍打了幾下,同時又陪著笑,討好的衝秦淮茹說道,“是,是,這都怪我。”
“京茹回去,當時就狠狠的罵了我,這幾天,我自己也反思了不久。”
許大茂對著秦淮茹說道,“所以,我這不趕緊就找您來道歉了嗎?”
秦淮茹最終還是沒有再繼續給許大茂臉色看。
有秦京茹這一重關係在,她和許大茂之間,早就已經是親戚。
大家又同在軋鋼廠上班,雖說許大茂現今是落魄了,但秦淮茹深知許大茂鑽營的本事,沒法兒知道頭頂到底哪片雲彩能落下雨來的秦淮茹,也不好徹底和許大茂這一家人斷了關聯,免得以後許大茂有所進步的時候,自己又沒法兒用到他的幫助。
是以,等到片刻過後,在食堂裡打了飯菜,秦淮茹和許大茂兩人便都坐在了角落位置的同一張餐桌上。
“姐,今兒這菜,算是我給您賠罪,請您和家裡孩子們吃的。”
“您啊,就不要再和我客氣了!”
為了表明自己道歉的誠意,即便許大茂如今也不富裕,平日裡彆說是抽煙喝酒,就連家裡吃飯,也鮮少能瞧得見葷腥。
可即便如此,許大茂仍然還是掏錢掏飯票,幫著秦淮茹打了滿滿兩飯盒的菜,又替她買了好幾個白麵大饅頭。
而這些東西,除去秦淮茹中午會吃掉一小部分以外,剩下的,都會成為她們家裡今天晚上,一家五口人的晚餐。
雖然秦淮茹很清楚,以許大茂的脾性,他眼下會這麼殷勤的對待自己,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的,真像他嘴裡所說,是因著兩家人的親戚關係。
但即便如此,拿到了肉眼可見的好處,秦淮茹的心裡卻也是有些高興的。
連帶著瞧向許大茂的目光,也不免就變得柔和了許多。
兩個人開始邊吃邊聊,聽許大茂問起她們一家人現在的住所以後,秦淮茹便歎著氣說道,“還能怎麼樣?”
“就算地方太差,也總是要有個地方落腳睡覺的……”
秦淮茹心裡也確實是積攢了太多太多的牢騷。
如今的她早就已沒有了什麼朋友,秦淮茹又不可能和家裡的賈張氏深談這些事,此時既是打開了話匣子,她便一邊輕歎著,一邊說起了自己一家人現在的處境。
說家裡四處漏風的門窗,說床尾處開裂了好大一條的牆縫。
而說著說著,在秦淮茹的口中,便發出了與許大茂先前差不多的感歎。
她滿臉都是哀愁之色,搖著頭道,“這樣的日子,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個頭……”
心中的愁苦,使得眼前飯盒裡盛放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