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元靖倒還是那麼悠然地擺著手,
“貴莊主千萬不要如此多禮,怎麼說貴莊也是一直都與本門有所往來,過於謙卑反倒令貧道我不安了。”
“怎麼敢當、怎麼敢當,”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對方一聲“貴莊主”,早已令其麵色通紅、呼吸也立時加快,不知是激動的還是害臊的。
“啊、對了,這兩位是貧道的徒兒,都不是外人。”
邱元靖向後指了指宋、鄧二人。
楊繼先連忙隨著點頭,臉上洋溢著熱情,
“原來是前輩的兩位高徒,真是久仰、久仰……”
語氣依舊謙和,可當其目光落在鄧華身上時,眼神明顯地跳躍了一下,一絲茫然、甚至是驚慌一掃而過,
“各位快快請坐、請坐。”
待坐下後,邱元靖也不再多加贅言,直接便問,
“貴莊主,貧道此來一是為吊唁一下聞人莊主,二是想了解一下貴莊所發生的事情,能否請貴莊主告知。”
“這件事麼……”
楊繼先長長地歎了口氣,
“實在是我莊上家門不幸,我二師弟柳天風平日裡性情散慢不羈,先師對他管教相對要嚴些,可能因為這個才令其心中稍薦介蒂。加之又遇上和江漢幫發生了衝突這件事,二師弟一定是以為師父不會再原諒他,在師父發現了其殺害江漢幫弟子的事實時,才挺而走險、下了殺手,其實完全是他誤會了師父,試想、我們之間近十年的感情,怎麼會這麼容易的就破裂呢?”
“原來如此。”
邱元靖一副了然的表情、頻頻點著頭,
“莊主說的是啊,出了這樣的事、真是千古之憾呢。好了,我們師徒打擾得夠久了,就此告辭。”
說著,示意了一下,宋雲峰和鄧華也跟著起身。
雖然詫異於對方不再追問,楊繼先卻也沒有挽留的意思,嘴上客氣了幾句後、便送三人出了莊。
遠遠地看著高大的莊門再次緊緊關閉,三人的心情真是難以名狀。
“邱前輩,我們真的就這麼回去了?”
鄧華看起來是極其不甘心,幾乎是咬著牙關問出這句話。
邱元靖看了看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當然不是了,老道我隻是看從那個楊繼先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了,才故意說要離開。”
“那麼、前輩,具您看楊繼先這個人……”
宋雲峰也扭過頭詢問著。
邱元靖冷笑一聲,
“彆的先不說,隻說他這個人、不但已經知道了柳天風與你們碧落宮的關係,而且還認識鄧華。”
“是嗎?可晚輩並不曾見過他。”
鄧華有些吃驚。
“你不曾見過他,並不等於他不曾見過你,你們看他剛見貧道時是一個態度,可見到鄧華你後完全又是一個態度,根本沒講述經過,而是一味地強調柳天風如何如何地誤會,莊上如何如何地沒有對不起他。如果是麵對武當的人,應該直說柳天風怎麼行凶就好了,何苦一副怕對方找他算帳、一個勁兒地推卸責任的樣子。”
說著,邱元靖抬頭看了看天色,又撣了撣道袍,
“好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住下,等晚上再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