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大概是和錦衣衛那家夥相處的時間太長了,學了這麼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壞毛病。”
“這哪裡是什麼壞毛病啊,”
話音未落,柴靖南早已一腳踏進了門來,
“我這不是去看看、一直監視著我們的那個家夥去哪裡了麼。”
“哦,我就知道你是去做這個了,”
鄭和微笑了一下道,
“其實不去跟著看也知道,是北平府布政司的人吧。”
“誒?你還真猜對了,”
柴靖南目光一閃,露出一絲的欽佩來,
“三保哥哥是怎麼知道的?”
“這種事情想想就知道了,”
鄭和輕笑一聲道,
“其實這北平府大街上到處都有他們的暗探,你去跟蹤的那個人、不過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可、可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柴靖南氣得直跺腳、道,
“隻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裡,這北平府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且四叔他現在還……”
一提到四叔,又連忙扭頭朝著已經被鄭和打理乾淨了的朱棣看去,見他正端坐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此時的他,雖然鬢發還散落在肩上,可經過鄭和的梳理、已經整齊了許多,看上去又是那個沉靜的四叔了,柴靖南試探地叫了一聲,
“四叔……”
“靖兒。”
朱棣竟然回應了他。
柴靖南驚喜交集地撲了上去、跪在他的麵前,扶著四叔的膝蓋,
“您認出我了?四叔,您真的記得靖兒了?!”
“傻孩子,四叔怎麼會不認識你呢,”
朱棣緊緊地握住了他的雙手道,
“到任何時候,四叔我都不會忘記靖兒你的呀。”
“可、可……”
柴靖南“可”了半天,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白天在大街上、四叔您是故意裝出那個樣子的?”
“是啊,”
朱棣慘然一笑、道,
“但是、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隻有我們這幾人知道就好。”
“哦,靖兒明白了。”
柴靖南擦了擦因驚喜而流出的眼淚、道,
“可是、四叔您到底這是怎麼了?還要用這種委屈的辦法來保護你自己。”
“這個有時間讓我來和你慢慢地說吧,現在要準備吃飯了。”
鄭和在一旁道。
懸著的心既然已經放了下來,柴靖南也確實覺得餓了,便和大家一起吃過了晚飯。
接下來,將所有發生的事情從鄭和口中了解了一遍,柴靖南的眼圈兒不禁開始發紅,
“我真對不起四叔,在最需要幫助的時間裡、我卻不在他的身邊。”
“彆這麼說,”
看了看已經睡下了的朱棣,鄭和笑了笑道,
“事實上,可以說、靖少爺你現在回來的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