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跟那位小盛總離婚這麼多年,還共處一室管理公司,會覺得尷尬嗎”
盛灝
那當然不一樣
他們從來就沒有談過
麵對秦墨突然的逼近追問,周夢岑不由得屏息,卻故作淡定從容“聽起來,秦總談過很多次,習慣了”
“沒有很多次。”
周夢岑看著他不說話。
“就這一次。”
周夢岑看來,是真心喜歡那姑娘。
“所以,我們更加不要見麵,你說得對,我們可以和解,可以當從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但是你彆忘了,女人的直覺很靈敏的”
“所以,你是為了我那個未婚妻,一直躲著我”
周夢岑語重心長“我這是為你好”
秦墨掀了掀眼皮“上一個對我說這句話的,還是我媽。”
周夢岑“”
這人還能不能好好溝通了
她第一次有種無法控製脾氣的衝動。
“周夢岑,周六你生日,我還從來沒有給你慶祝過生日。”
提起生日,兩人不約而同想起了七年前,那個纏綿的夜。
周夢岑更是不可抑製地肩膀顫了顫,握了握拳頭。
“秦總,大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如果鬨出什麼”
“周夢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什麼未婚妻”
“秦墨
”
這是重逢以來,她第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有些失控,卻依舊保持冷靜。
周夢岑看著他,神色冷冷“我不會做第三者的。”
秦墨“”
不等他說話,周夢岑直接從他手裡拿過相冊,低聲說了句謝謝,便轉身往停在庭院外麵的車子走去。
而直到周夢岑上車,啟動車子離開,秦墨才無奈笑出聲。
第三者
她這是終於知道急了
原諒他確實藏了壞心思,想看她一點一點失去克製,這遠比他直接說“周夢岑,我沒有未婚妻,所以複合吧”要更有趣。
直至那車子遠離聽不到行駛的聲音,秦墨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國外電話。
“上次跟你說的,帶你小男友回國一趟,時間安排好了嗎”
“下個月不行。”
“嗯,等不了那麼長時間了。”
“無論如何,這個月必須回來,機票、住宿我來報銷。”
她再不回來,他怕某人連夜拖家帶口搬走。
清明這日,陰涼微雨。
長華陵園絡繹不絕,來往祭拜的人,不顧風雨,隻為前來緬懷逝者。
周氏夫婦陵墓前,更是花圈層疊,鞭炮連天。
周夢岑率領族人親者幾十餘人,一一上香祭拜,讀祭詞、行大禮、告亡魂
周氏夫婦陵墓地理位置本就獨特,與公共陵墓相距甚遠,周夢岑也不想太過張揚,便在四周都安排了保鏢。
有媒體記者前來,也不能入內,隻遠遠拍幾段模糊的視頻,隱約可見周氏集團董事長清瘦修長的黑色背影,旁人為其撐著一把黑色骨傘,偶爾拍到正麵,也是神色憂傷凝重,胸前的白色山茶花格外奪目。
而隱秘的樹林之後,同樣停著一輛黑色庫裡南。
車窗降下,秦墨倚在窗邊看了許久,目光深邃。
祭拜儀式舉行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結束,陸續有人離開散場,而那道黑色背影一直立在陵墓前,低著頭,一旁有蘇琪陪著。
這個畫麵不禁令秦墨想起七年前那則新聞,她站在同樣的地方,捂著臉失聲痛哭,最後暈倒被送去醫院,住了幾天院。
秦墨回想那個時候,他正在做什麼
遞交出國留學申請、收拾行李,然後毫無留戀離開。
或者說,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
挺混蛋的。
可那個時候,他以為她即將成為彆人的新娘。
“鐘老要過去嗎”
秦墨回頭,看向後座的鐘先成。
鐘先成已經摘下老花鏡,正擦拭著眼角不停的眼淚,聲音哽咽顫抖。
“不了。”
昨日鐘先成應約前去頤和公館吃飯,看到秦墨親自做的那一桌菜,十分驚訝,每一道竟都是他喜歡的,甚至一些菜除了他的太太和秘書,旁人根本不會知曉,便不由詢問秦
墨如何得知。
秦墨坦然回道“不瞞您說,這一桌菜,是特意向周總請教過的。”
鐘先成很是訝異“你是說夢岑”
秦墨微微點頭,往日矜冷的眸光,似乎在提起周夢岑時,會不自覺露出一絲柔情。
鐘先成便好奇“你們之前認識”
秦墨笑而不語。
鐘先成回想起那次企業峰會,兩人見麵的場景以及周夢岑眼神的躲閃,便多少有些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隻是他不確定,兩人的關係,是否跟書顏有關係。
他仔細打量了秦墨的眉眼,心中多年不解的疑惑,忽然隱隱有了眉目。
“秦生跟夢岑在大學,是如何認識的”
“辯論賽。”
“是有聽她父親提過,夢岑大學參加過辯論賽,你們一個隊”
秦墨搖了搖頭“我們算是棋逢對手吧。”
“聽起來很精彩,不知輸贏如何”
“她是個心高氣傲的女生,輸我一次,便會想辦法複盤,下次再贏回去。”
“那最後”
“當然是她贏了。”
最後,他的眼裡、心裡永遠隻有周夢岑,哪裡還有什麼反方正方。
就像這段感情即便已經斷了許多年,可隻要她一出現,他便會繳械投降。
iian教授曾說過,任何投資一旦涉及感情,就彆計較得失。
秦墨以為,與她亦是如此。
可直到再見,才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做到不計較。
他第一次正視自己的欲望,是想她完完全全隻屬於自己。
“鐘老跟周家關係很好”沉默片刻後,他轉移話題,問鐘先成。
鐘先成心中大致已經確定他的身份,便不再隱瞞“我跟她父親是戰友,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的戰友,已無需多言,秦墨便明白其中深厚。
他有許多疑惑想向鐘先成請教,隻怕太過唐突,便沒有多言,鐘先成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歎息明日周家祭祀,他作為戰友,也想去祭拜一下。
秦墨便順勢提出自己明天有空,可以與他一同過去。
兩人一個小時前抵達,直至祭祀活動結束,眾人漸漸離去,陵墓前隻剩下周夢岑,其他人與周圍的保鏢也撤得遠了些。
鐘先成看著那道孤零的背影,歎道“當年我若早點知道周家出事了,就不會讓她一個人麵對。”
秦墨沉默,心中亦是自責。
“秦生,或許我的請求會有點荒唐,但我還是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
“小夢父親的死一直是個謎,她也不願意相信父親是自殺,所以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搜查,但查到了什麼她不願跟我說,無非是怕我被牽扯進去,就像當年她外公一家也蒙冤許久,秦生以後與小夢來往頗多,如果她遇到什麼困難,還希望你能伸手幫一把。”
秦墨先是愣了片刻,顯然是沒想到,鐘先成突然會如此托付他,而後才鄭重點頭。
“當然。”
“那我們走吧。”
鐘先成把車窗升起。
他知道周夢岑是個要強的姑娘,或許並不想讓人看到脆弱的一麵。
然而秦墨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頭再望去陵墓方向,心情如車外漸大的雨勢,低沉而壓抑。
“您先回,我去陪陪她。”
七年前,他沒陪在她身邊,已成為永遠無法彌補的悔恨。
這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一個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