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瞻把茶放回桌上,說道“我知道了。是我考慮不周。”
梁郴打圓場“老五你也是好意,也不怪你。”畢竟這家夥還什麼都不知道!
梁郴接著道“那此事就容後再議吧,當下還是先辦正事。我去國子監找孫洛,老五你要不要一同走?”
裴瞻起身“走吧。”
說著他拿起那兩罐茶葉,率先出了門。
郭頌在車下等候,瞅了眼尚在傅真相送之下慢吞吞走來的梁家兄弟,湊上來問裴瞻“將軍探得了麼?結果如何?”
裴瞻微微挺胸穩如泰山“得手。”
郭頌忙道“那是如何情形?”
說著他伸手來接茶葉。
裴瞻卻沒給他,自己抱著上了車,進馬車坐下。他伸出一根手指挑開車簾,再看了眼一門心思跟梁家兄弟說話的某人“前方有一大堆攔路虎。她又擔心有後患。”
郭頌聞言愣了下,也回頭看了眼“果如將軍所料。”
“先回府,再去探沈學士在何處?遞個帖子去我要拜訪他。”
裴瞻說完放下簾子,而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茶葉,打開一罐茶來深嗅了一口,直到茶葉的清香直衝心懷,他才心滿意足地將它舉高,對著光細看。
茶葉罐是白玉瓷,瓷麵浮遊著瑩潤的光澤。
這光澤也染到了裴睜的眼眸裡,無人可見的車廂之中,他一貫冷凝的雙眼像晨星一樣閃亮。
……
馬車進了護國大將軍府,裴瞻下地還沒站穩就問“老爺太太呢?”
“……老爺陪太太在花園裡賞花!”
自打裴瞻凱旋,這個家的家主簡直就成了裴瞻。
他們曾經威名赫赫伴隨周皇立下汗馬功勞的大將軍裴昱立刻當上了甩手掌櫃,不但趁病把京畿營的事務交給了裴瞻,連將軍府的事一概不理會,問就是去找二爺。
每日裡大將軍閣下就隻管陪著夫人看戲賞花,花式馬屁吹得一個月下來不帶重樣。
你要問他那病是怎麼回事?
裴瞻回府第二個月的某日早上,大將軍閣下忽然說扭脖子,急需休養。
可如今四個月都過去了他還在休養!
催他回營他就說脖子沒好,但轉眼你就能在府裡頭的花園,抱廈,琴台,劍台,以及府外的戲社,酒肆,茶樓……等等地方不定時地看到他。
總之除了“老邁病弱”不能理正事,其餘啥都能!
這病是咋回事兒,大夥就自個兒琢磨唄!
家裡下人都看著裴瞻真忙啊!
可他將來是大將軍府的繼承人哎,去年冬皇上大行封賞,是要加封裴瞻位列一等武將,成為開國以來第六位大將軍的。
後來是裴瞻萬般推辭才沒封成。
總之,除了他自身的榮耀和職務,將來這將軍府也本來就是他的,他不攬上肩又有什麼辦法?
裴瞻跨進花園門,一眼就看到他爹正在往他娘頭上簪花,口裡話不停“娘子花容月貌,這石榴花哪及娘子一半之美?真是平白便宜了它!讓它有這等福份落在夫人發間,蹭得了一些榮光。”
裴瞻聽不下去,側轉身待裴昱把這波馬屁拍完,才讓人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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