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另一派娘家人的梁郴夫妻望著眼前滿堂歡聲笑語,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成了?!”
……
裴家提親大功告成,這頓飯吃下來,也等於之後所有的章程都不再成問題。
是日起,裴昱夫婦立刻調動三姑六婆們入府籌備新婚大禮,管事們受裴瞻的指派隔三差五前往寧家詢問各種妥不妥?宮裡知道了消息,也屢次派遣人來過問。
對寧家這邊來說,一個月時間打造嫁妝家具是唯一的難點,但寧夫人豪擲千金下去,哪裡有辦不成和辦不好的事?
何況之前為了和杜家的婚約,寧夫人早就有了安排,如今隻需在其中增添部分就成。
傅真有點被他們這陣仗嚇到了。
關鍵就連倚借“女方媒人”上了寧家的梁家人,如今都天天跑過來了,說一定要如何如何要求裴瞻那小子,不能便宜了他。
就連原本滿心忿懣的程持禮,也整日地自寧家裴家兩邊跑,當成了跑腿。
傅真覺得一樁權宜之計下的聯姻實在不必如此隆重。
這著實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本以為大家走個過場就行了!
畢竟寧家的地位也擺在這兒,就算是簡單點外人也不會說什麼。
這怎麼整得跟……真的似的?
她向寧夫人提出精簡章程,包括嫁妝。
寧夫人笑道“人生大事,豈可馬虎?裴家有權勢,咱們家有財力,嫁妝當然得多,總不能讓人看輕了。
“而且,咱們家家底豐厚的名聲在外,要是寒酸了,生意場上的夥伴們不得多想?以為咱們家隻是空殼子?實在無益。”
傅真拗不過。
於是最閒的這個反成了傅真。
她除了偶爾在繡好了九成的喜服上裝模作樣紮兩針,就是被寧夫人捉著跟謝愉一道學習持家理財。
傅真知道這是門好本事,寧夫人給她那麼多嫁妝,她怎麼也不能敗在手上,於是也正兒八經學起來。
謝愉跟她同窗幾日,漸漸放開。
這日倆人奉寧夫人的命令在太陽底下看賬,見傅真對著賬簿眼神泛散,謝愉便道“打瞌睡了吧?”
傅真嗯了一聲,抱著雙臂,枕在椅背上眯起眼來。
謝愉湊到她耳邊說“想出去玩嗎?”
小姑娘氣息又香又軟。傅真撩起一隻眼來“去哪兒?”
謝愉比了個手指示意她放小聲“太子及冠大典快到了,今兒東華門外有操演。”
傅真道“操演有什麼好看的?”
謝愉把聲音放得更小了“有很多年輕將軍,還有很多到時在大典上執禮的官員也在,聽說長得都很俊。”
她臉上有了點小粉紅。
傅真笑了。“你聽誰說的?”
“我父親早上跟幕僚們說話時,我聽到了。”
傅真又笑了。她坐起來“走吧。”
俊俏少年郎誰不愛看?
陪她去湊湊熱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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