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渾身青筋根根暴起,與此同時,身邊環繞起一些迷霧,勉強讓他的身形暗淡了幾分。
然後季遐大步走去,撿起剛才射失的空飲料瓶,將其拋起,然後低喝一聲,一拳打在上麵……
看起來有點傻,不過飲料瓶被直接打得四分五裂,有一半甚至在打中後當場變成了灰燼。
然後他退出變身狀態,回去問道“老師,我這些符文的本事怎麼樣?”
鑄陶這次沉默了一會兒。
不過就在季遐開始懷疑她究竟有沒有聽到、是否應該再重複一遍的時候,鑄陶說道“有一件事,我得向你申明一下。”
“您說。”
“我是成材老師,我的所有建議都以‘成材’為第一要務,但我的建議並非絕對準確,隻代表著作為‘成材’這一目的的最好的選擇。”
季遐一時間沒都懂她的意思,結果就聽鑄陶繼續說道“你是想問這幾枚符文的事吧?我的提議是直接割掉吧。”
季遐撓了撓頭“您是說隻留一個?”
“不,一個也不要留,全部都丟掉。”鑄陶說道,“這種東西作為獲得力量的最快捷的手段,代價也很高昂。庸才隻能依靠這種東西成材,但你有自己的道路,用不著依靠它們。”
季遐了然,倒是知道了她事先說明的那番話的意思。
“那您剛才那麼說,意思就是這種東西很有用,所以如果留下來的收益很大,是嗎?”
“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作為成材老師,原則上不建議你貪心於此。”
“那如果我要保留,隻是過渡用用。”季遐摸著下巴,問道,“我該用什麼辦法能更加省事、又能方便臨時借用符文的力量呢?”
“我建議你用傳化之法。”鑄陶問道,“知道傳化之法是什麼嗎?”
“我聽過有四種辦法,造化、萬物、歸一,還有個是……”
季遐一時間沒想起最後一個。
不過鑄陶說道
“歸一與真道,法不同,但都主黑,安徐正靜,天陰守一,是為傳化之法。”
“而造化與萬物主白,湛然常寂,地陽調合,是為奇恒之法。”
季遐問道“您的意思是說,我應該從歸一或者真道裡選一個是嗎?”
鑄陶說道“如果你隻是隨便用用,可以都試試,以後再決定選擇,對你而言,傳化之法不擾本心,不會乾擾你成材。”
“那分彆要怎麼做呢?”
“真道不用我教,我看你應該已經會了一些,效果相對較弱。”鑄陶說道,“歸一的話,對你而言更強,但也更難。”
季遐當然知道鑄陶的意思——季遐之前用‘支配詭舞者’輔助弓目,能夠清晰聞到彆人的情緒氣味,這似乎就是真道的辦法了。
至於所謂強弱,倒是很好猜“是我學習真道必須拋棄過多符文的意思嗎?”
“以道馭道,不能貪多,多則不諧。”
“那歸一怎麼搞?”
“晦數無常,先知後行。”
“那怎麼才能‘知’?”
鑄陶說道“辦法有不少,最常見的是一種法門,名叫‘望氣’。”
“第二是占筮之學,若是從頭學起,沒個一年半載學不會,除非你能找到願意幫助的老師。”
“第三種最簡單,是一個符文,叫做‘鑒識者’。”
季遐大驚“啊?這符我見過。”
鑄陶總結“有其中一個就足夠了,隻有理解符文的特性,才能通曉晦數,和諧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