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不朽!
過往的記憶一幕幕湧現,如同瘋狂生長的野草,又如同力量不斷湧現的薑病樹。
抗病性暴增!速度暴增!力量暴增!就連自愈速度也瘋狂增加!
這一刻的薑病樹,也不知道為何,身體力量不斷湧現。
在無數與小魚有關的記憶裡,他忽然聽到了一聲輕笑。
那輕笑聲他並沒不陌生,那是紫浣的笑聲。
這一刻,薑病樹忽然猜到,這股強大到仿佛可以改變一切的力量……
或許來自於那朵白色的心願花!
他的憤怒和悲傷,讓他想要撕裂黑馬,但情緒過載的一瞬間,身體又忽然冷靜下來。
不免有些擔憂起……達成心願的代價。
這種擔憂轉瞬即逝。
下一秒,薑病樹的氣勢陡增十倍!額頭上青筋暴起,瘦削的身軀肌肉線條變得極為明顯。
無論如何,都應該先殺死黑馬!
狂暴的氣流自薑病樹腳下擴散開,如同深潭裡被石子激起的波紋。
波紋所過,讓黑馬的身體竟然連退數步!
黑馬看著薑病樹,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不可能的,僅僅靠氣勢就逼退了我?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變強?還變強這麼多?”
黑馬內心生出一絲恐懼,好不容易壓製住琉璃,如果不能趁著針劑效果結束前殺死琉璃……
那麼一旦琉璃的病魔恢複……他今天必死無疑。
他的病魔能力是成長型的,吸收的死人越多,力量越強。
可即便在這個入夜時死了無數人的戰場,即便他殺死了楊歧路,當琉璃展現出病魔力量的一瞬間,他就被壓製住。
黑馬內心打定主意,要不計代價的殺死琉璃!
他身形一閃,想要繞開薑病樹,直接對琉璃發起致命一擊!
但薑病樹的各方麵力量都被白色心願花大幅度強化。
這種強化,也包括感知,包括病衍波動。
視線裡無數格鏡頭都拆解著黑馬的動作。
而且……
慢。
之前薑病樹目力都無法跟上的速度,如今在薑病樹眼裡,慢吞吞的。
黑馬何其迅疾,他原以為自己可以輕易繞開薑病樹,卻發現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其踢飛。
胃袋,肝腸,筋骨,在這一腳之下開始不斷破裂。眼中的景象也開始不斷倒退。
腹部仿佛要被巨大的力量貫穿一樣,讓黑馬的大腦根本無法思考發生了什麼!
如果說琉璃給予黑馬的是虛幻的痛苦,隻有痛的感覺而沒有對應的傷勢……
那麼薑病樹就是將虛幻變成了現實。
但薑病樹似乎什麼也沒有做,他隻是站起了身,以極為冰冷的目光凝視著黑馬。
可很快,黑馬一眨眼,才發現那是一道殘影,當他身體堪堪落地時,薑病樹已經托住了他,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哢嚓……
薑病樹像是擰麻花一樣,將黑馬的臂膀胡亂的折斷!
上折,下折,再上折,再下折……
黑馬自然也想回擊,可一隻手完全失去了主宰權,另一隻手試圖動彈時,就同樣被折斷。
最後薑病樹將兩條已經徹底變形脫臼嚴重的手臂往後一扯,腳卻輕輕往前一踢。
脊椎斷裂的疼痛讓黑馬發出撕裂的叫喊!
薑病樹的怒火並沒有消去!
他沒有歇斯底裡的咆哮。
他隻有讓人畏懼的寒意。
所有情緒一旦堆積到了某個程度,絕對健康的心理機製,就會讓薑病樹強行舒緩。
但小魚在薑病樹的一生裡,極為重要。
就好像一道閘門被打開,怒火與悲傷源源不絕。
他始終保持在一種“理智的憤怒”中。
這種情緒變量的控製,讓薑病樹在憤怒時有一種讓人恐懼的理性……
像是一個……瘋得井井有條的瘋子。
黑馬能夠溫和的,不展露殺氣的殺人,十足的笑麵魔鬼。
但麵對薑病樹,他竟然感覺到這個人似乎在變態方麵,也比自己更勝一籌?
這怎麼可以呢?
你可以比我有潛力,可以比我能打,但你不能看著比我還像個魔鬼。
這個念頭讓黑馬倔強了一秒。
但也隻是一秒。
和琉璃不同,薑病樹在折磨黑馬,不是因為輕敵。
琉璃的能力是幻痛,而薑病樹是實打實的破壞了黑馬的所有行動能力。
四肢,背脊,頸椎,肩胛……
這些地方薑病樹都將黑馬的筋骨砸了個稀巴爛。
黑馬本該有一戰之力,但他不是薑病樹,沒有那種隻要不死,就能靠波動奧義續回來的可怕體質。
真實的戰鬥裡,受傷就會戰鬥力下降。
戰鬥力下降就會受更多的傷。這種惡性循環,很難擺脫。
所以薑病樹同樣折磨著黑馬,卻不會犯琉璃一樣的錯誤。
而他與黑馬都很清楚一件事——
勝負已分!
力量和力量的對決裡,他被薑病樹輕易折斷雙臂。
速度和速度的對決裡,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跟上薑病樹的身影!
形勢已然驚天逆轉。一股無形的力量,把薑病樹忽然拔高到最頂級戰力!
黑馬甚至感覺……現在的薑病樹,恐怕已經有徐曼羽九成的實力!
任何力量的獲取,都有代價。他想要等到代價結束。可他不知道的是……
薑病樹的力量的確並非永久性的,他要做的,是為琉璃討回一個公道。
是將黑馬徹底摧毀。
在這個願望達成,或者說欲望滿足之前,薑病樹的力量並不會消失,也不會承受反噬。
這是白色的心願花,是病城外繼病祖輝女之外,又一大勢力的“咒”。
這種“咒”需要欲望來啟動。卻又反哺到欲望裡。
薑病樹的欲望,就是殺死黑馬,將琉璃承受的痛苦,儘數奉還給黑馬!
至於白色心願花會讓自己事後付出什麼代價,無所謂!
黑馬承受的痛苦過於猛烈,仿佛連小指頭裡的骨頭都是碎裂的。
但卻始終沒辦法死去!
他終於意識到了,薑病樹的力量完全不見頹勢……
而這個人,在折磨自己。
黑馬咬著牙,腦海裡盤算著諸多可能性。
可是他看不到任何一條翻盤的可能性。但他還是做了些事情。
“我果然會死啊……原來黑士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藏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如果說全身上下還有哪裡是完整的,大概就是嘴巴了。
黑馬起碼還有說話的能力。隻是他誤判了一些事情,薑病樹體內是否藏著不可思議的力量,並不足以通過這場戰鬥判斷出來。
這一切,都是薑病樹從紫浣那裡得來的機緣,或者說——交易。
薑病樹踩著黑馬的頭,目光沒有變化,仿佛方才的折磨與毆打,隻是一個長篇小說的開頭,後麵還有漫長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