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和小王敢對保衛科長呲牙咧嘴,但是麵對軋鋼廠這個一把手,卻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他們無奈的對視一眼,從腰間抽出繩子,緩步走向南易。
南易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本來是要為軋鋼廠揪出蛀蟲的,現在反而被誣陷了,還得蹲到笆籬子裡。
他當時就心如死灰,麵對走過來的保衛乾事們,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道聲音「老楊,今天我真是開了眼了,這就是你們軋鋼廠處理事情的方式一個副廠長跟女工人躲在倉庫裡,你不管不顧,反而隻是聽了兩句閒話,就要處置一個無辜的人。」
這道聲音就像是炸雷,在眾人的耳邊響起,軋鋼廠的工人們個個驚得目瞪口呆,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當著楊廠長的麵呲牙。
等扭頭看過去,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影從遠處走來。
啊,是蘭花汽車廠的廠長,劉洪昌。
那沒事了。
劉德仁見到王衛東出麵,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不是個傻子,早就覺察出有些不對勁了。
以往他跟楊杏花也經常在小倉庫裡私會,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怎麼今天為了給王衛東設套,兩人僅僅在倉裡裡嘀咕了一陣,就被堵在了倉裡呢
這背後肯定有王衛東的身影。
而此時楊廠長見王衛東出麵時表現出來的心虛,也讓劉德仁心中猛的一跳。
這個老楊真是沒用的廢物
實在是沒有辦法,劉德仁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前,瞪著王衛東說道「劉廠長,這件事是我們軋鋼廠的內部事情,你一惡搞外廠的領導,恐怕不適合摻和進來吧」
此話一出,楊廠長連忙點頭「對對對,劉洪昌同誌,我們軋鋼廠對於您的到來表示歡迎,但是這是我們的內部事務,還希望你不要介入我們軋鋼廠內部的事情。」
這個劉德仁還真是個人才啊,瞬間就想到了借口,可惜的是他麵對的是王衛東。
隻見王衛東嗬嗬一笑道「老楊啊,我確實是個外廠人,但是也是京城人,是華夏人,遇到了不平的事情,就不能不管」
「你」楊廠長當時被懟得連話都說不出口。
劉德仁當時冷汗就下來了,這小子好伶俐的嘴口啊。
「劉洪昌,你要管這事兒,也不是不行,但是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怎麼替南易辯解。」
「人證物證」王衛東冷哼一聲,扭頭走到胖子跟前,笑著說道「胖子,你指控南易偷了軋鋼廠食堂倉庫裡的糧食,你可有什麼證據」
「啊」胖子臉上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臉色也變得通紅起來,嘴巴裡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劉德仁見此情形,心中一跳,這家夥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原本以為當年傻柱不教他是有私心,現在想來是有幾分緣故的。
劉德仁連忙瞪了胖子一眼「胖子,你趕緊將實際情況講一遍,你要知道,誣陷自己同誌,是要有煩的」
這話其實就是在警告胖子,要是他敢半路裡撂挑子,那麼等事情結束了,就會把他送到保衛科。
胖子心中一跳,吞咽了口水之後,頓時清醒了過來,連忙說道「劉廠長,南易偷東西的時候,肯定得躲著人,我到哪裡搞證據呢」
「既然躲著人,你又是怎麼看到的」王衛東追問。
胖子的臉色都白了,支支吾吾了半天,硬著頭皮說道「我是偶爾看了一次。」
「偶爾那是什麼時間」王衛東冷聲問道「既然你就看到了一次,對那個日期肯定記得很清楚。現在你就告訴我,南易是什麼時間從小倉庫裡夾帶走了什麼東西。」
圍觀的工人們紛紛點頭讚同。
「就是,說人家南易偷東西,總得有個時間和地點,要不然那不成了誣陷嗎」
「是啊,是啊,空口說白話,誰不會,我現在也可以說劉德仁偷東西了。」
「胖子要是說不出來,那就是在撒謊」
議論聲中,胖子額頭上爬滿密密麻麻的汗水,臉色也由紅變白,最後變成了青色。
他感覺到此時就像是置身於冰天雪地一般。
「胖子,問你話你你現在馬上老實的交待,你到底是什麼時間看到南易偷東西了。」王衛東板起臉,語氣嚴厲。
「啊」胖子被逼到了牆角處,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支支吾吾的說道「是,是上個星期三的下午吧。」
「上個星期三你確定嗎」王衛東追問。
胖子猶豫了一下,咬咬牙,重重點頭「確信,就是上個星期三,那時候臨近下班,我收拾了廚房,本來打算準備回去,聽到小倉庫裡有動靜,你們也知道,我這個人最儘忠職守了,害怕有人偷東西,就抄了個棍子走過去。結果發現是南易師傅在裡麵忙活,當時他正將綠豆,黃豆,芝麻等值錢的糧食往褲腿子裡捅,見到我進來,他顯得很慌張。等他反應過來之後,就大聲的嗬斥我,讓我不要多管閒事。
我本來想著到廠裡麵報告來著,可是南易威脅我,要是我彙報上去的話,他就要了我的小命。」
胖子越說越大聲,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遍當時的情形,然後萬分懊悔的說道「我有罪啊,當時我要是直接彙報到保衛科裡,就不會發生後來那麼多事情了,也不會讓劉德仁廠長受到連累了。」
王衛東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好家夥,這胖子還真是有表演的天份。
要是一般人,還真是被他忽悠住了。
隻不過,他遇到的是王衛東。
王衛東扭頭看向南易「南師傅,上個星期三下午,你在哪裡」
南易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道「我在相親,當時就在人民公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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