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隻沾到一些火星,很快就被他自行撲滅了。
正準備去救兄弟們,忽見一個人影,攔在了他麵前。
大當家眯著眼,打量著麵前的人,心中驚疑不定。
從麵相上看,這是昨天害他們損兵折將的罪魁禍首,可一夜不見,這人卻長高了好多。
不管如何,對方是敵非友,大當家一個箭步上前,大臂爆出血管,衝拳直擊對方麵門。
這一拳,來勢洶洶,如同猛虎下山。
淩涯毫不退讓,直接還了一拳。
兩隻拳頭在空中對撞,其中一方,摧枯拉朽地敗了。
敗的是大當家。
“啊——”
大當家發出一聲慘叫,他的整條右臂軟綿綿垂了下去,骨骼寸斷。
淩涯這邊也不好受,硬碰硬之下,他的拳頭上的皮肉綻開了,血花飛了出來。
可他隻是甩了甩手,手上的傷口,就瞬間愈合,恢複如初。
隻要不是致命傷,龍軀都能瞬間恢複。
淩涯並沒有讓大當家痛苦多久,並指如刀,直插大當家的喉管。
這個武道二品的馬匪,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倒在地上斷了氣。
淩涯提身縱躍,把剩下還活著的馬匪,一一斬殺乾淨。
最後,隻剩下一個離篝火最遠的張三順活著了。
他胸口受傷,躺在地上不能動,馬匪也不願意管他,沒想到反倒救了他,讓他成了唯一活下來的人。
“大、大俠,你行行好,不要殺小的,小的願意給您當牛做馬……”
張三順滿臉擠出諂媚的笑容,躺在地上,不住哀求。
對於這種兩麵三刀的小人,淩涯沒有絲毫同情心。
這家夥,死了全村人,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勾結馬匪,足見是個小人,留在世上也是禍害。
而且,如果不是他告狀,自己也不會被馬匪逮住。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他又不是聖人。
淩涯沒有理他,徑直經過,從他腿上踩了過去。
經過時腳下暗暗用力,把他的雙腿都踩斷了。
張三順痛得直接暈了過去。
淩涯在村裡找到一輛手推板車,又在之前的樹洞裡找到淩誠儒的遺體。
掀開包裹淩誠儒的布,淩涯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我的爺,臉色這麼難看,是嫌我來接您接遲了麼?”
死人顯然不會有意見。
淩涯說“有意見也沒用,你就我一個孫子,除了我,也沒人接你了。”
和表麵上的開心不同,他抬頭看天,陽光猛烈。
照這天氣,再有個天,屍身就會腐爛掉。
必須加快步伐。
他將淩誠儒的遺體,以及馬匪搜刮到的錢、糧,都裝在了板車上。
他還找一戶“借”了一套合身的衣服,打扮成了尋常農家青年模樣。
隨後,他就點起一把火,將整個君山村給燒掉了,防止這裡再變成其他馬匪的據點。
做完這些,淩涯推著板車,背對火海,默默離開這裡。
山村在燃燒,屍體在燃燒,“替天行道”的大旗也在燃燒,張三順在火中呐喊、慘叫,聲音久久不絕。
王氏的狠毒,馬匪的殘暴,小人的陰險,這些東西,並不會隨著一把火消滅殆儘,反而在淩涯心中更加鮮明。
從今日起,淩涯明白——天本無道,並不需要替天行道。
行好自己的道,那便夠了。
他現在的道,隻有一條,送淩誠儒的遺體,落葉歸根。
那小白狐蹦蹦跳跳,跑到他旁邊不遠不近的位置,和他並排行著。
“你要跟我一起麼?”淩涯看著那白狐,那小白狐也歪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表情相當人性化。
“……隨便你了。”
一人一狐,緩緩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