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正低頭處理著她肚子上的液體,發現塗的少了,又加了一些。
繼續道“老夫人擔心,這不,就開始張羅著他的婚事,像他這種門第,我哪能錯過,就把侄女外甥女和女兒一起介紹給他。選唄,總能看上一個吧,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薑千尋出於禮貌,淡淡搭了句腔。
“聽我侄女說,她連私人微信和電話都沒加上,加的公事手機,每次都是周助理接的。次數多了,周助理都看上她了,她都沒見著冥遇一麵。到現在,她連冥遇長的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薑千尋“噗嗤”一聲笑出聲。
的確,這個男人的聯係方式很難加,就算加了也是惜字如金。
作為孩子的媽媽,他們打電話發微信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更彆說外人了。
“那您女兒呢?”薑千尋當故事聽的,還聽出了點興致,順勢追問。
“我女兒啊,她倒是比我侄女好點。倒是加了私人聯係方式。那可把我女兒高興壞了,後來兩人在一處咖啡廳碰麵,當時我也在場。”
“哼。這小子可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啊,我女兒硬著頭皮坐過去,從開始的害羞,坐到後麵屁股麻木,他愣是一個台階都沒給過,每次她想說話,他不是要打電話,就是安排周助理做這做那,大忙人。”
“後來我女兒實在受不了了,硬著頭皮自我介紹,問他記不記得她。他說他以為我女兒是路過拚桌的外人。我女兒又搖著手機說他們加過微信。結果刑冥遇說他忙忘了。後來記不起這是誰,直接把人給刪了。氣的我女兒紅著眼睛跑到我跟前哭,說這萬年冰山太欺負人了,全當沒她這個人。”
“熟人的女兒都這樣,更彆說其他的女人,我有好幾次去闔院,看到刑夫人安排他去相親,那些女人,十有八九連麵都找不著,見到麵的,沒有一個不被他萬年冰山的模樣嚇退,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薑千尋跟著溫老的描述,腦海裡自動浮現男人冷冰冰的樣子,覺得真實又合理。
這個男人,的確時常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
溫老說完,看向她,突然話鋒一轉:
“就這樣一個冰山男人,我們都以為他要當孤家寡人,可沒想到,他突然帶著你來產檢,孩子都四個多月大了。你不知道,我今早看到你們進來,手上的書差點掉到地上。”
“你再看他今天的樣子,全程牽著你的手,黏人得很。怕你餓著,我還沒和你聊幾句呢,他就催著我趕緊幫你做唐篩,看到你害怕打針,還給我這個老人家塞狗糧,要不是對著我,他還是那張冷臉,我都以為他被奪舍了。誰敢信大冰山竟然也有融化的一天啊。”
“所以啊,這大冰山突然有了你,有了孩子,剛剛還開金口求我照顧你。我哪能不答應?”
“哎呀。說起這個,我剛剛真應該把他說的話錄下來,然後發給我那些侄女。好好問一問她們,這個男人哪裡冷了?明明暖的很!”
薑千尋靜靜聽著溫老的話,腦海裡又浮現出在外人視角裡,男人對自己的樣子,麵上的笑意逐漸變成害羞。
原來,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又是這樣無聲關心她的。
一個對彆的女人冷冰冰,唯獨把所有溫柔都給了她的男人形象,就這麼刻進了她的腦海。
偏偏這些還不是她的腦補,而是事實。
再想到今天他一大早就過來接她檢查,還縱容她把他那份早餐吃光的情景……
薑千尋承認,自己的心,一下子就亂了。
他對彆的女人這麼冷冰冰,那麼,那根頭發……
或許這件事,她應該找個時間好好問一問他。
哪怕他們之間不是男女朋友,不是夫妻,但畢竟他還是孩子爸爸。
就算孩子未來不跟他,他也有看望孩子的權利,孩子就會受他人品影響。
她好好問清楚,若他人品真有問題,她也好規劃孩子未來跟他接觸的多少。
但要是這件事誤會了他……
不知怎麼的,她又想起星寶璡寶說他可憐的話,心頭又劃過一陣刺痛。
溫老見她陷入沉思,自知老夫人交給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不再說話。
東西也塗好了,溫老重新坐回電腦前,開始挪動手上的儀器,眼睛盯著電腦屏幕。
等結束時,立即通知了刑冥遇,可以進來了。
很快,檢查室的門打開,男人重新走了進來。
檢查室裡開著燈,光照落在男人英俊得無可挑剔的臉,修長的腿和寬肩窄腰上,讓人移不開眼。
刑冥遇走到床邊,看著薑千尋乖巧地躺在床上,衣服被撩到腰間,露出隆起的孕肚,上麵還塗了一層薄薄的透明的液體。
“冷嗎?”他拉了張凳子坐到她身邊,大手順其自然拉起她的笑手,溫暖包住,嗓音低沉的問道。
薑千尋沒想到他進來第一件事是問這個。
她愣了下,再想到溫姨說的話,她莫名的覺得臉上有些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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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有空調,不冷。”薑千尋如實回答。
聽到她話裡的疏離比之前淡了一些,刑冥遇冷沉的眼底閃過疑惑,但很快又被一抹愉悅覆蓋。
溫老不想被塞狗糧,拿著探頭,將滑輪椅子移到薑千尋另一邊。
“好了,現在開始用b超測宮底高度,千尋,你放鬆就行。”
聽說檢查要開始了,薑千尋不再理會男人,專心看著溫老檢查。
隻見溫老就拿著探頭,在她肚子上塗過液體的地方滑動。
電腦那頭,就出現了一些或褐色或灰色的畫麵。
她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