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空下。
京市某座奢華會所。
在會所裡的一間獨立高級棋牌室中,淩越、徐禮,還有半道過來的易辰,幾人酒足飯飽之後,便將外頭喝酒的其他兄弟拋在腦後,興致勃勃地玩起了麻將。
淩越和徐禮,一個是吊兒郎當的浪子,一個是紈絝不羈的富家子弟,不務正業可謂是他們的看家本領。
而打牌這種事,對於稍顯正經的徐大和易辰來說,肯定不是那兩個家夥的對手。
於是,等今晚第十局的牌被四人推進自動麻將機後,徐大先忍不了了,直接起身抱怨。
“不玩了不玩了!你們倆跟個土匪似的,輪流收割我和阿辰,一晚上輸掉幾百萬!”
易辰也輕哼了聲,拿起煙盒跟著起身。
“聽說你們跟二哥做了幾個項目,最近進賬好幾個小目標,我本來還打算你們倆指縫露一點兒,沒想到反倒打劫起我們來了。走了走了,再打下去,我錢包要空了。”
徐大和易辰是行動派,抱怨完畢,人就沒影了。
牌友少了倆,兩人又不想叫其它人進來,乾脆在棋牌室裡的沙發上喝起了酒。
“我去叫侍應生上酒。”徐禮走了出去。
淩越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拿起手機,習慣性打開某個人的朋友圈,就看到那上麵更新了。
【一轉眼,三年了。再也無法擁抱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
一字一句將上麵的字讀完,淩越嘴角的笑意瞬間冷卻,桃花眼都泛著冷意,死死瞪著這條朋友圈,仿佛要想透過它,看到打下這行文字的女人。
很不高興。
偏偏他又沒有資格不高興。
這時,徐禮回來了,後麵跟著提著灑桶的侍應生,看到剛剛還吊兒郎當的兄弟秒變冰山,他好奇伸頭過去一看,原來是好兄弟喜歡的女人,剛剛發了一條悼念老公去世三周年的朋友圈。
徐禮撲哧一聲,不厚道的笑了,伸手一邊接過侍應生遞過來那支上等紅酒,一邊調侃好兄弟。
“一條朋友圈而已,沒必要生氣,活著的人是乾不過死人的。況且,人家白老師本也不喜歡你這種小三歲的弟弟。”
淩越輕嗤了聲,雲淡風輕將手機扔到沙發上,桃花眼不屑掃了眼好兄弟。
“女大三抱金磚,男大三吵翻天,白喬不要我這樣的,偏嫁給大她三歲的,看,還沒開始吵呢,死了吧?”
徐禮無語“今晚你這嘴怎麼這麼欠,你也跟二哥上次一樣,欲求不滿,準備發瘋了?要不要我給你找個嫩模送到你床上,讓你好好發泄一下?畢竟二哥發瘋有二嫂治,你沒有。”
淩越奪過徐禮手上的頂級紅酒,往自己酒杯裡倒,臉上寫滿薄情和調侃。
“女人無情,沒興趣了,要不你送個男人過來?”
徐禮臥槽了聲,一把奪回淩越手中的紅酒瓶“求而不得,你都變紫了?還想去折騰男人?”
淩越仰頭喝了一口,眉頭挑了下,笑意更濃“你就說有沒有人選吧?”
還沒等到徐禮開口,淩越扔在沙發上的手機就震動起來,他低頭一看,還是“曹操”打來的。
淩越桃花眼重新染上一絲不達眼底的笑意,接了起來,還開了免提。
“二哥!二嫂還不理你?準備出來找我們喝酒了?老地方,過來吧。”
他們倆還真是難兄難弟,感情上總不順。
他呢,喜歡的女人心裡有人了,連吃醋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二哥更慘,二嫂肚子裡都懷著二哥的孩子了,人還是弄不到手!
不過相比之下,還是二哥更慘些。
他頓時覺得心理平衡了不少。
電話那頭,男人聽出好兄弟的言外之意,將身體靠在沙發上,長指夾著抽到一半的煙,語氣淡淡的。
“千尋人在闔院,剛睡下。”
淩越“?????”
徐禮!????!!!!!
淩越震驚得一時忘了悲傷“什麼時候的事兒?二哥,你動作這麼快!前幾天還買醉呢,現在人就被你弄到闔院了,連名字都叫上了?”
雖說二哥的能力沒人敢質疑,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昨天的事兒。”
“怎麼做到的?是不是用我教的吊胃口那一招?”淩越越想越覺得可能,低沉的心情難得有些好轉“我就說這招有用。”
徐禮毫不留情戳穿他“二嫂人都到了闔院,你見過吊胃口吊到跟前來的?二哥肯定是聽了我的建議,直接表明態度,把人強行帶到闔院再說,對吧?”
電話那頭,男人沒作聲。
淩越將男人的沉默當作承認,剛好一點的心情,頓時跌破地心,直接破防了“操!老婆孩子熱炕頭,那你打給我這個單身狗乾嘛?我不要尊嚴的?”
少了個難兄,他很不厚道的,嫉妒多過開心,心情更不好了。
不好到,連電話那頭的男人都聽出來了。
“你聽起來心情很差,白老師今天又在悼念亡夫了?”
“告辭!”淩越氣得想掛電話,還沒掛斷,電話那頭又傳來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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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冥遇道“心情不好就找人虐一虐,你去薑家門口,把秦川帶走。”
聽說秦川去了薑家,淩越這電話掛不下去了,好奇問“阿川?他跑去薑家門口乾嘛?”
徐禮喝了口酒,也插了一嘴“對啊,前幾天我不是勸過他,讓他好好對他的白月光?兩人鎖死,彆插一腳在你和二嫂之間嗎?他都答應了,他突然又發什麼瘋?”
電話那頭,刑冥遇吐出一口煙霧,將昨天在醫院產檢遇到秦川,秦家一家三口闖入闔院理論,以及最後兩人公平競爭的事兒說了出來。
淩越聽完,直接臥槽起來。
“你們倆都攤牌了?還要公平搶女人?刺激啊!這麼大的事兒,當時怎麼沒叫上我!”
徐禮也震驚到酒都忘了喝,握著酒杯努力消化著這個事實,等他消化完畢,再出口的話卻變成了擔心。
“所以,現在阿川想吃回頭草?大冬天的跑二嫂門口守著了?事情驚動了二嫂,讓二嫂煩惱了,二哥想讓阿越過去弄走他?”
刑冥遇“嗯。”
淩越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難兄少了一個就算了,大冬天的,還要讓他這個單身狗去當苦力。
淩越很無語,直接把心裡的不滿發泄到不厚道的秦川身上。
“二哥您怎麼不親自去?一腳把他踹殘廢了得了,省得他以後再去二嫂麵前晃眼。”
一旁的徐禮也看不慣好兄弟的作為,附和道“讚同。阿川做事是越來越不厚道了,今天他那白月光還發微博說自己懷了,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他倒好,自己有孩子不陪著,跑去二嫂糾纏,這兄弟可不能這麼當!”
“二哥,我看你也彆找阿越了,你親自去,保證下次他不敢再覬覦二嫂。”
淩越遞給好兄弟一個警告的眼神。
徐禮沒理他,等著二哥的回應。
“千尋懷著雙胞,半夜吃宵夜需要人伺候,我得守著。”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從手機傳出。
淩越“”
徐禮“”
突然就震驚到不想說話了。
二哥是什麼人,鼎鼎大名的商業新貴,天之驕子,竟然親口說要在家伺候半夜起來宵夜的女人??
商業新貴要化身老婆奴!這畫麵,他們想都不敢想。
真想將這一消息賣給八卦報社,應該比跟著二哥做項目來錢更快!
更何況,現在還沒到半夜,揍個秦川能費多少時間?以二哥的能力,十個秦川揍完,還沒到宵夜時間。
二哥這哪是讓他們辦事啊,這分明是在往他們嘴裡塞狗糧!
淩越覺得,這電話實在是聊不下去了,還是掛斷的好。
不過在掛斷前,二哥開口交代的事情,他還是得辦的。
“行行行,二哥,彆再秀了,我幫你跑一趟還不行嗎!現在就去,先掛了啊。”淩越掛斷電話,起身,順手拉上徐禮。
徐禮連連搖頭“這麼冷的天,我就不去了。而且,你剛不是因為白老師心情不好,想虐男人嗎?我看阿川是個好人選,你就把他想象成白老師死去的丈夫,拿他好好發泄發泄,去吧!”
揚頭喝了口酒,徐禮又補充道“哦對了,揍好兄弟這種好事,你記得直播一下,我替你加油打氣。”
不想話音剛落,他的電話也響了起來,低頭一看,還是鄭清歌的。
秦川母親打來的?
聯想到二哥說秦川在薑家彆墅外頭守了一夜,徐禮想想都知道鄭清歌來電的意思。
徐禮“”
淩越則看好戲一樣看著他。
徐禮接起電話,還沒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鄭清歌著急的聲音,直接開門見山。
“徐禮,鄭阿姨求你一件事兒,阿川他瘋了,大冷天的發著燒,他不去看醫生也不回家,也不接電話,呆在薑家彆墅門口,執意要等千尋。”
徐禮“”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兒。
鄭清歌繼續道“阿姨心臟不好,怕去了見到他那個瘋樣直接被氣死,你叔叔也被氣到不輕,不願意去接,還說讓他凍死算了,你當過兵,身體好,和他又是兄弟,你幫阿姨去薑家彆墅把阿川給搞回來,行嗎?”
說到最後,鄭清歌急得快哭了。
徐禮和淩越對視一眼,最終不忍心世家的長輩擔心受怕,還是應了下來。
“好,我這就出發。”
而此時,薑家彆墅內。
蘭姨和大小姐發完短信後,她按照吩咐,無視秦川,鎖了主屋的大門就回房睡了。
然而今晚的京市實在冷,哪怕家有暖氣,看到玻璃窗外因為溫差而蒙起的霧氣時,她還是有些擔心。
這麼冷的天氣,真的會凍死人吧。
蘭姨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最後,她乾脆起身,走出房門,越過大廳往外看,彆墅門口光禿禿的楓樹底下,保時捷上的男人還在車裡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