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小農民!
“殺啊!”靜悄悄的夜裡,忽然響起一陣喊聲,本來因為擔驚受怕,睡眠並不踏實的難民們,一個個驚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因為這營地周圍,被一圈漢軍旗圍著,雖然慌亂,但是也不至於混亂。
“大哥,你聽這是什麼聲音??”站在難民外圍的漢軍,正打著盹,聽見這喊聲,一臉驚慌的的問著旁邊的人。
“糟了,怕是敵襲!你們幾個跟我看看,”旁邊的高大的漢子,聽見這喊聲,臉色一邊,急忙吩咐手下的士兵,他站到了停在柵欄邊的車上,看著遠處黑黝黝的樹林,隻見遠處,星星點點的燈光晃動,樹林間人影晃動。
看見這情況,他急忙揮手,衝著下邊的人喊道“你們趕緊防守,鳴鑼示警!”
下邊的士卒,連忙跑到旁邊的一架半人高的銅鑼錢,敲了起來,“框框”急促的鑼聲響徹整個營寨,帳篷裡的人,一個個都連忙從帳篷裡跑了出來,明亮的火把照的周圍亮堂堂的。
可是當這些人馬剛剛站定,那喊聲卻是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遠處的快步奔來了一個士卒,衝著他們喊道。
這些士卒看的清楚,知曉是他們這營漢軍官長的親衛。連忙將剛才的事情說清楚。那親衛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樹林,皺了皺眉頭“這哪裡有人?莫不是你們看錯了。哼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肯定是你們值守的時候打盹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就以為是有人殺過來了,這次就算了,下次,有你們好看,擾亂軍心可是要殺頭的!”
他說完,冷哼一聲,向著軍營深處走去。
剩下的幾個漢軍,你看我,我看你,隻好認倒黴。
當這士兵陸陸續續的回到了帳篷當中,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和軍營這邊不同的是,旁邊的那些難民,則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或許廝殺他們比不上這些漢軍旗士兵,可是處在驚恐之中的他們,對周圍的一切,卻十分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
帳篷之中,傳來了士兵們平穩的呼吸聲,呼嚕聲也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這一切,似乎和平日裡沒有了什麼區彆。
還是方才的那個士兵,他站在這營寨旁的木車之上,看著黝黑的樹林,仿佛一隻隻猙獰的怪獸,他緊緊的盯著樹林,不過這種情況下,哪裡能看得清楚,正當他仔細打量那些樹影組成的怪獸時,驀然,那怪獸的眼睛亮了起來,跳躍的火苗,映照出一個人的輪廓。
“殺啊!”喊聲再次響起。沒有困意的他,聽出這喊聲顯得很單薄,應該隻是幾個人喊出的而已。
不敢大意的他,連忙招呼周圍的士兵,框框的鑼聲再次響了起來,火把也依次亮了起來,當漢軍旗的士兵,一個個揉著眼睛站好隊時,方才那個親衛,再次來到了這裡。
“你們敲鑼,是否有敵襲?”那親衛氣呼呼的問道
“是這樣……”這負責的士兵還沒有說完,就聽啪的一聲,他隻感覺胸口一疼,就已經滾落到地上。隻見那親衛看著他們怒氣衝衝的喝道“哪裡有敵襲?如此三番,你們真當大人不敢治你們擾亂軍心之罪?若是你們敢再犯,仔細你們的腦袋!”
他說完,卻是不聽這士兵的解釋,氣呼呼的向著軍營當中,那座最大的帳篷走去。
其他士兵,慢慢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帳篷當中,一個個看向他們的眼中,也滿是不滿的眼神。
“大哥,你怎麼樣?‘周圍的人走了,周圍的士兵們,連忙來到了他的跟前,將他扶了起來。
那士兵搖了搖頭,滿是擔憂的看著那蔓延如同怪獸一般的樹林。不知道,這樹林當中藏了多少企圖攻擊他們的人呢。
密林深處。楊銓捂著肩膀看著那些混亂的軍營,看著燈火依次熄滅,他對著旁邊的大牛說道”大牛,你在過去給他們熱鬨熱鬨。“
“好”大牛看了楊銓一眼,這才有些不情願的向著那軍營過去。
旁邊的齊子墨看著楊銓,捂嘴笑了起來”喂,你如果在讓大牛跑一次,估計他就該生氣了,今夜這情況,使用這方法,是不是有些太麻煩了,咱們直接潛伏過去不就成了。“
楊銓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時隻見大牛來到了這營地前,他深吸了一口氣,“殺啊”三個人齊聲大喊,不過這單薄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雖然顯得分外的響亮,可是隻要仔細聽來,就知道人不會太多。
樹林間隙,大牛又依次點燃了火把。明亮了的火焰,照的周圍亮堂堂的,
遠處的難民營再次混亂了起來,不過這次那些守衛的士兵,卻是沒有人在說話,就連軍營當中,也隻是亮起了寥寥幾盞燈光,其他依舊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不大一會,那大牛氣呼呼的走了回來“你煩不煩,煩不煩?這天都要亮了,如果還不成,咱們就白折騰一晚上了。結果一個韃子都沒殺了,還累的半死。“
楊銓笑了笑,等了片刻,遠處軍營當中火把依次再次才熄滅了。等按難民營再次陷入了黑暗,楊銓張身而起,他提著手中的那把刀,向著那軍營走了過去。
“大牛,麻煩你再次過去吧!不過,這次是真的要衝進軍營了!”
“恩?還要在來一次啊,真是,這樣下去,人能救回來麼?”已經坐著睡著的大牛,聽見楊銓的話,有些不滿的嘟囔道,可是等他反應過來,卻是高興的跳了起來。
“好,就是這樣,你們這麼麻煩,我早就膩歪透了!費這麼大的勁,還不如直接衝進去來的乾脆!”
齊子墨則是已經站到了楊銓的身邊,扶住了他“你犯得著這樣麼?那難民營中有你的親人?”
楊銓搖了搖頭“沒有”
“那有你的知己朋友?”
楊銓還是搖了搖頭“也沒有”
“那你何必為了他們這麼拚命?”齊子墨不解的問道
“他們是我們的族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韃子像牛羊一般趕到遼東,他們到了哪裡,很可能就永遠也回不來了。”楊銓堅定的向著難民營走了過去。這次,他沒有任何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