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腦遊戲!
李俊傑合上堂妹傳來的信箋,打開客棧的窗戶,夜色裡的冷氣頓時撲麵而來,他毫不畏懼的扶手立於窗前,任憑冷氣沾染他的正麵。
盲劍,他也練過。
年少時練功,心血來潮之際,曾蒙了眼睛單靠其他感知練功。不說練到能戰的程度,就是保持平衡演練套路也並不簡單。之後縱然有些心得,但畢竟事倍功半,便沒有堅持下來。
竟讓那工於奸計的陳岩練成了?
看來背水一戰、絕境逢生還是有些道理的。
人隻有被逼到一定的地步才能激發出無限的潛力。
李俊傑難免自省,現今他水漲船高,周圍恭維的聲音愈多,李俊傑暗暗告誡自己且莫懈怠。
走神片刻,又想回陳岩。原本李俊傑必殺陳岩,陳岩可以說是現今知道他隱秘的唯一一人。可是現在李俊傑卻並不著急滅口。
陳岩也知道皇帝的一個秘密,皇帝卻也沒把他放在眼裡。
有時候,紅口白牙一碰就可以汙蔑一個人致死。有時候,即便掏心掏肺、磨破了嘴皮也沒人相信分毫。此乃時也、勢也。
現在的陳岩,即便再說自己是殺害李閻王的凶手,滿世界的人也隻會認為他是在信口雌黃。
皇帝不重視的人,連養寇自重的價值都沒有。
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俊傑合上窗戶,估算了一下時辰,便匆匆地出了客棧,騎馬疾馳了兩刻鐘的時間,終於到了郊外約定的地點。
此地荒郊野嶺,還好今夜月色明亮,即便不用火把,大地也是一片亮色。
李俊傑剛到這處荒野,便見一行隊伍舉著燈籠前來。那隊伍有六個護衛,四個轎夫,轎夫抬了一個軟轎。
轎夫步伐輕盈,軟轎很快來到李俊傑跟前,落轎後,一個肥胖的身影從轎子裡緩緩的擠了出來。
還未看清麵容,憨厚的笑聲先傳到了李俊傑耳邊“李會長單刀赴會,當真是儘顯英雄氣度。”話音落了,李俊傑才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和尚出現在自己麵前。
即便現在將近年關,天氣寒冷,那和尚卻穿了一件單薄的黃色僧衣。大耳垂肩,圓潤的臉上總是帶著和善的笑容,讓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和廟裡的彌勒佛有七八分的相似。
李俊傑下馬行禮“久聞佛子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來人竟是當世僅存的五大二品高手之一,白蓮佛子張俊。
張俊還禮,態度甚是親和“久聞李會長少年英雄,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如此年紀便躋身二品高手,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李俊傑連忙客氣了幾句,靠近張俊便聞到一股刺鼻的檀香味,立刻控製呼吸,話鋒一轉,問道“佛子既來,想必是漕幫把話傳過去了。”
張俊卻沒有說話,張俊隨從卻立刻會意向遠處走去,等那些人打的燈籠隻能看到星星般的光點,張俊才再度開口“我等供奉佛爺的人不打誑語,你既然收服了漕幫,對我教的外強中乾也應該有所了解。”
李俊傑連忙口稱“佛子過謙。”
白蓮教最早出自佛教淨土宗,隻有佛子一派,教主以佛子自居,供奉彌勒佛,講的是明王出世、彌勒下生。自永樂朝聖女唐賽兒造反聲勢浩大,雖被鎮壓,但聖女勢力逐漸壯大,到本屆聖女,便有了聖母一派,供奉無生老母,講的是無生老母、真空家鄉。但不論哪一派,都是百姓造反的溫床。
江湖之人對白蓮教自然都有所了解,李俊傑知道從外部努力把白蓮教納入到大名武德會的管轄是不可能的,於是采取了同對付漕幫一樣的策略。
兩人見麵之前,自然有雙方代表達成了初步意向。如今兩人見麵不過就是履行訂立密約程序,形式大於內容。
張俊接著說道“實則到了本座這個地位,對名望、權力種種已經不再過分追求。我聽說李會長素有成為一品高手之誌,可能理解本座意思?”
李俊傑答道“晚輩的理解就是,為了武藝精進一切皆可拋棄。不知是否正解。”
張俊一怔,隨即點頭道“李會長有如此決心,便是正解。”
李俊傑又問“佛子所圖也是一品境界嗎?”
張俊答道“不知李會長將所想公之於眾,可曾有人笑話?”
“一品之誌,晉升二品之前,江湖人多有說我不自量力的。”
“不過世俗之人耳。”張俊哈哈大笑幾聲,宛如彌勒開口,“要說可笑,本座之野望倒是更加被俗人恥笑。”
“佛子所想不是晉升一品嗎?”
見張俊搖了搖頭,李俊傑不由失望。若是有二品高手願意與自己攜手共同研究晉升一品的方法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