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限歸來的路明非!
煦兮杳杳,孔靜幽默。
出自屈原《九章·懷沙》。
也可稱之為幽默的濫觴。
隻不過這裡的幽默,還是取其望文而生之義,多用來形容幽僻靜默。
直到後來林語堂先生將huor翻譯成幽默才漸漸形成如今的意義。
“凡善於幽默的人,其諧趣必愈幽隱;而善於鑒賞幽默的人,其欣賞尤在於內心靜默的理會,大有不可與外人道之滋味。與粗鄙的笑話不同,幽默愈幽愈默而愈妙。”
林語堂先生是這樣解釋幽默的內涵的。
路明非深以為然。
隻不過‘路明非’似乎並不這麼認為。
或者說,正麵者不這麼認為。
“林語堂先生曾說,‘一篇精彩的演講應該像少女穿的迷你裙,越短越好。’”
這是路明非演講稿的開篇部分,緊跟在自我介紹和開場致辭後麵。
路明非其實沒想這麼寫的,可他隻要提筆這些文字就會流淌出來。
這不是什麼胸有成竹、下筆有神。
這隻是有些低級的惡趣味,想要讓‘路明非’出醜罷了。
林語堂先生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隻不過那是先生在許多枯燥且冗長的演講後說出來給昏昏欲睡的大家活躍氣氛的。
路明非是高三一班的代表,演講比賽的順位也比較靠前。
還沒怎麼開始呢,路明非倒好上去就是演講應該像裙子越短越好。
這算什麼?
領導開門我上車,領導夾菜我轉桌。
不外如是。
何況路明非還不準備經曆《無限恐怖》正麵者張恒的遭遇。
笑話其實是挑人的。
既挑講笑話的人,也挑聽笑話的人。
如果隻有蘇曉檣的話,路明非講的什麼也就無所謂了,反正那家夥肯定會巧笑倩兮地說著壞話。
可這個世界隻有一個蘇曉檣。
所以這個笑話就顯得不太合適。
路明非得再好好掂量掂量才行。
不掂量不行啊,在這性彆都不敢假定的年代,路明非今天演講完明天就要被掛到網絡上。
而且這還是正麵者欽定的劇情,很有可能會變成永久性的標簽。
彆到時候,其他角色出場那都是各種描寫往上麵堆,褒義詞跟用不完似的。
結果輪到路明非的時候,就是頂了個演講比賽時講低俗笑話、日常生活裡講沒營養的白爛話的標簽。
說沒營養的白爛話這點路明非並不否認。
可低俗笑話什麼的還是免了,路明非臉皮再厚也丟不起這個人。
這樣想著,路明非越來越納悶正麵者怎麼還沒被衝。
都說文章憎命達,為什麼沒人給正麵者憎一憎呢。
在線等,怪急的。
再說了,姑且不論語境啊場合啊什麼的,路明非也沒那資格引用林語堂先生的話。
正如林語堂先生所言,幽默和粗鄙的笑話不同。
林語堂先生講的是幽默。
換路明非來那可就是粗鄙了。
就像魯迅先生的《論他媽的》,那是頂好頂好的學問。
即使路明非再標明出處、引經據典那也是說臟話。
雖然魯迅先生真的說過他媽的。
“路明非行啊路明非。”
反著跨坐到座位那兒,蘇曉檣遞給路明非瓶礦泉水,順便把演講稿給拎了過來。
路明非不遮不掩的態度令蘇曉檣很是受用。
要是換做以前,路明非指定不讓蘇曉檣看演講稿。
可是還沒看幾個字,蘇曉檣就瞄到路明非對於女孩兒裙子的言論。
不動聲色地把自己裙擺壓好,蘇曉檣忙不迭嘲笑起路明非來。
與路明非想的大差不差。
巧笑倩兮,滿是揶揄。
“又不是我說的。”
從蘇曉檣手裡拿回演講稿,路明非還挺理直氣壯的。
“現在不是你說的,演講的時候還能不是你說的?”
蘇曉檣笑得花枝亂顫,也不忘忙裡偷閒提醒路明非彆這樣子寫。
仕蘭中學的副校長是個老學究,肯定不會喜歡這樣輕浮的笑話。
即便是林語堂說的也不行。
路明非要真敢這麼演講的話,那無疑是當出頭鳥往槍口上撞。
“你以為我想啊。”
並不是路明非故意冤枉正麵者。
隻是正麵者就跟司馬昭似的。
無論路明非怎麼修改演講稿,都沒辦法刪去林語堂先生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