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遊仙誌!
“恩公!”瑞雲走到那中年文士身前,喊了一聲,便要下跪,那文士連忙伸手阻攔道“彆,你若跪我,我所積之功便毀了,你也不是報恩,而是報仇了!”
瑞雲聞言,有些惶恐,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看向陳離。
陳離知道對方是不願受大禮,便衝瑞雲搖了搖頭,上前行禮道“先生你好,我叫陳離,字少遊,感謝你曾經對瑞雲的幫助!”
中年文士擺手道“舉手之勞,我也是喜琴之人,我從瑞雲姑娘琴聲中聽出其憂愁,略幫了下而已,公子能助她脫難,並讓她重拾歡樂,才是對她真正的幫助!”
陳離便也不好多說,問道“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佟姓,名、字已多年未用,早已忘記,稱我老佟便可!”老佟道。
“佟先生高人也!”陳離讚一句,說道“佟先生可有急事,若無,不如一起吃頓飯,讓我們聊表心意。”
站在老佟邊上,牽著匹馬的男人道“我已邀請佟先生至我家做客,既然有緣,不如一起。”
陳離看了老佟一眼,其沒有表態,便對那男子道“如此便叨擾了。”
“董某喜歡結交朋友,公子氣度不凡,願意到寒舍做客,求之不得,何來叨擾之說!”男子豪邁道。
如此一行,便在董姓男子帶領下,來到城東一座大宅中。
路上,男子做了自我介紹,其名董大年。
董大年非常健談,短短一斷路程,便和陳離說起自己和老佟相識過程來。
董大年最喜異人奇事,說先前在城外見到老佟,便覺其不凡,與之交談,更覺其豪邁,果然,這老佟不是常人,一眼就看出自己重金求購的寶劍是甲鐵所鑄,汗臭侵蝕不可用,然後拿出把短劍,輕輕一揮,就將那把寶劍削斷,還削得有弧度,形似馬蹄,絕對是高人。
董大年引著三人進到府中後,急命仆人去準備宴席。
交代完宴席,又讓人送來茶點,殷勤招呼三人。
董大年對奇人異事著迷,喝了會茶後,便問老佟道“佟先生出海二十年,可否和我們說說在海外的奇異見聞?”
“你想聽,我便說說,但有些,也隻是佟某道聽途說,你可彆當真。”老佟笑道。
“佟先生但說無妨!”董大年道。
陳離也是正襟危坐,老佟說是道聽途說,但以其異人身份,多半親曆,卻是可以借此了解海外修仙界之事。
老佟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後,開始與眾人說起海外之事“東海之上,有一國,名羅刹。此國與神州大不相同,其國並無科舉,選官是以貌取人,不過其國以醜為美,越醜的,官職越高,且以哀樂為喜樂,喜樂做哀樂。”
董大年道“這習俗,竟是與神州相反,果奇聞也!”
陳離摸了摸下巴,這個他知道,《聊齋誌異·羅刹海市》裡的羅刹國,他懷疑這羅刹國是小本子四島中的一島,不過小本子一些習俗雖與神州反著來,白色、花圈等用來辦喜事,但審美還是一致的,應該不是一個地方,且倭國才是小本子本日……
陳離思考的時候,老佟笑道“這算什麼奇聞,真正奇聞還在後麵。”
“什麼奇聞?”董大年急不可耐問道,陳離則若有所思,若無意外,老佟要講的是羅刹海市!
果不其然,隻聽老佟笑道“真正奇的是羅刹國往東,差不多舟行三日之地的海市,那有座城,牆上之磚,皆有人長。敵樓高接雲漢,每當海上有朱鳥來往,便會在七日後開市。屆時四海鮫人,四方十二國,集貨珠寶,均來貿易,據說還會有許多神人混跡其中遊戲,市上所陳,奇珍異寶,光明射目,多人世所無,號羅刹海市。”
“世上真有這羅刹海市?”董大年問道。
老佟攤手道“這我如何得知,我也是聽他人說的。”
董大年怔然許久,問還有沒有彆的此類奇聞。
老佟聞言,又說了個名為安期島的所在,說其處離高麗不遠,島上四季如春,花開不謝,遍步岩穀,島上有一石壁,上有鐵錐刺入其中,拔之便有玉液流出,冰寒澄清,熱之則芳甘無比,不過這玉液冷飲可延壽百年,熱飲則隻能滿足下口腹之欲……
董大年一臉神往,老佟笑道“彆想了,先不說這安期島是不是真有,便是真有,我聽說那島也是有主的,常年雲遮霧繞,若得主人許可,一帆可至,不然,樓船也要傾覆。”
“恨不能親見!”董大年擊腿道,還想再問可有彆的奇聞,仆人來報,酒菜已準備好,問是否開席。
董大年道“開席!”
席間,董大年向老佟詢問劍仙之術,老佟推說不知。
董大年不信道“佟先生既知我劍是甲鐵所鑄,又拿得出削鐵如泥的神劍,怎麼會不知劍仙之術?”
“劍仙之術,非忠臣孝子不可傳,我是觀劍師,閱劍多了,自然知道鑄劍的材質,而那劍也是優中選優,自然鋒利!”
吃完飯,天色已晚,董大年堅留三人在家住下,並命仆人準備廂房。
隨後董大年又向老佟詢問海外奇聞,老佟講得精彩,陳離也是聽得入神。
不覺更深,忽聞隔院聲音嘈雜,似有人打鬥。
董大年大驚,趕緊起身道“隔壁住的是家父,我去看看發生了何事!”說著朝牆邊走去。。
陳離神魂經神力改造後,無需入定便能放出神念,當即便放出神念探查。
探查過後,陳離神情微愕,卻是並未察覺到隔壁有人,隻幾個茅草人再動,且剛剛的打鬥聲,似隻這房間的人聽到,董府彆的家丁、丫鬟,沒一點異樣。
陳離立即朝老佟看去,就見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董大年。
陳離恍然,看這樣子,老佟這是要考驗董大年,其那麼想學劍仙之術,而老佟又說非忠臣孝子不可傳,這拿草人在其父院中演戲,明顯是要考驗他是不是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