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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的艾瑪,已經完全聽不見裡昂說什麼了。
假裝自己被裡昂的冒犯激怒,趁機收回了部分力量的財富女神,已然在這場有關“刺劍”的爭奪中,徹底占據了上風。
隨著刺劍的劍刃被不斷拔出,稱心天秤頂部穩固的天平,也開始不住地搖晃了起來,甚至連左側托盤中的心臟都已經消失了大半。
“嗷吼”
眼見稱心天秤凝結出來的罪惡心臟,隨著財富女神的抵抗不斷縮小,最終逐漸消失不見,徘徊在兩人身下的青黑巨鱷,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人性化的失望之色。
“等等。”
就在白跑了一趟的鱷神準備離去時,堆積在穀底的頭顱齊齊露出了一抹淺笑,隨即語調溫和地開口呼喚道
“先彆走啊,你就不想吃點兒什麼嗎”
沒太明白財富女神的話,巨大的鱷神謹慎地退了半步,隨後微微歪了歪腦袋,用目光向財富女神傳達了自己的疑惑。
“我的意思是來都來了”
財富女神話音剛落,隻聽得噗呲一聲輕響,僅剩的最後一截劍尖,也被她從自己的心口中拔出。
緊接著,血液倒流、皮肉合攏、衣物複原彷如時間倒流一般,刺劍在她胸前造成的傷口,竟徹底消失無蹤
“該我審判你了吧”
朝著咬緊嘴唇展開痛苦詩篇,想要拖住自己的艾瑪笑了笑後,滿眼惱恨的財富女神劈手奪過刺劍,直接當胸刺去,不僅洞穿了羊皮紙卷寫就的痛苦詩篇,甚至勢大力沉地一劍穿心,鋒利的劍尖直接透背而出
“唔”
心臟被洞穿的艾瑪不由得悶哼一聲,而後感受到隨著利劍刺入,自己的體力開始隨著血液瘋狂流失,明白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的她,竟忍著穿心的劇痛朝前猛然跨步,直接張開雙臂鎖住了財富女神。
與此同時,一扇深焦木色、被鎖鏈死死束住的鐵鑄靈柩,悄然自艾瑪的身後浮現,而血肉淋漓的翡翠山穀底部,亦從無到有地矗起了一座晦暗破敗的教堂。
漆色大塊剝落的暗紅廊柱,勉力撐著即將崩裂的高聳拱頂,拱頂下由碎琉璃拚成的老舊花窗,鍍著一層厚厚的浮灰,將教堂兩側透進來的日光打得零碎而暗沉。
而中央聖壇上本應神聖洞亮的燭台,則燃燒著幽藍蒼白的黯淡焰火,一名又一名身著灰袍的信眾,正仰起毫無血色的枯乾麵龐,用自己幾乎深陷入骨的空洞眼窩,定定地凝望著被燭台圍在中央的、正在緊緊擁抱著的兩個女人。
“該死的你瘋了嗎”
見到艾瑪背後緩緩立起的,那扇棺蓋光滑如鏡,且詭異地倒映著自己無頭死相的漆麵靈柩,頭顱不知道什麼時候長了回來的財富女神,頓時不由得渾身劇震,再也顧不得讓艾瑪也嘗嘗被稱量心臟的滋味,直接鼓起全身的力量,開始瘋狂地掙紮了起來。
見多識廣的財富女神,隻一眼就認出了鐵靈樞的來路那是連通著死界的死者之樞
如果真被她抱著一起拖了進去,這名該死的清理員固然會被死界捕捉,再也無法返回,但身為肉身真神的自己一樣也逃不掉甚至還會因為真神過於旺盛的生命力,和她一起被死界的主宰們分食
“鬆手快鬆手”
看著被兩名死者解開鎖鏈,正在緩緩開啟的死者之樞,財富女神忙不迭地鬆開細劍,改為抓住艾瑪的肩膀,開始拚命地向外推搡,掰得她的肩膀哢哢作響,並且用力弓起膝蓋,近乎瘋狂地頂撞著艾瑪的小腹,想要強行把她推開。
吃痛的艾瑪不由得悶哼了一聲,已經翡翠化的左臂更是不住地顫抖著,隱隱出現了道道裂痕,但她仍舊執拗地摟住財富女神,拚儘全力地把她往死者之樞的方向拖拽。
該死的瘋女人該死的清理局我今天就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