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呃……很難以想像……”他頓住了,仿佛在為究竟如何以恰當的言語來表達自己此刻的感受而認真地傷著腦筋。
那副認真地苦惱著的樣子,最後看得柳泉本人都覺得有一點不忍心了,隻好厚著臉皮出來打圓場。
“哈哈哈我也很難想像有一天我會再站在球場上,和國家隊一軍的正選選手打比賽呢……有些事情果然是需要活得久一點才能見到的奇跡啊……”她祭出[老年人的和稀泥哈哈哈大法],發動[聲東擊西]技能,好像已經把剛才丟出一顆白色炸彈……不,一張表白卡片的事情給拋到腦後去了。
“必須努力思考一下,除了鬥誌之外,我還有哪一點可以好好發揮出來、足以幫助我擊敗對手呢……?”她用右手摸著下巴,居然還一副認真(?)思考起來的模樣,就站在那裡偏著頭想了起來。
……不過,假如這麼輕易地就被她的[信口開河]或者[聲東擊西]技能蒙混過去的話,那麼對方也就不是當年那個率領青學奪得全國大賽冠軍的手塚國光了呢。
雖然沒有說出什麼類似於“我就心懷謝意地收下了”這種會給對方以不切實際(?)的無限希望的話——這種話也決不可能從手塚國光的嘴裡說出來啦否則一定是崩人設了!——不過手塚再開口的時候,表情意外地沒有那麼尷尬而緊繃了。
大概是終於想好了要說什麼,也因此懷抱著不會更改的強大決心和覺悟(?)吧。
……隻是表個不太出格的白而已,結果還要把對方逼迫到必須下定決心、做好覺悟才能開口回應的地步,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失敗啊,信雅醬。
作為代打的柳泉這麼微帶一點自我解嘲意味地想著。
所以你才會把卡片寄送的時間推遲到五年之後,是嗎?是因為自己心裡也明白這件事不可能成功,所以鴕鳥地寄希望於五年後的自己,長大了一些之後,會獲得更多一點的勇氣,來替當年那個內在其實弱小膽怯的自己完成這個心願?
……原來你遠遠不像大家所認為的、表麵上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強大,是嗎。
柳泉在心底歎息了一聲,臉上卻掛出新t的表情包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不管是怎樣拒絕的話我都有巨大的勇氣和良好的心態來麵對所以一定不會被打擊到的哦。
看著她那張充滿了鬥誌(?)的臉,手塚卻微妙地在開口之前頓了一下。假如他不是習慣於擺出一貫嚴肅認真的神情的話,那張臉上此刻一定會露出吐槽不能的表情吧——柳泉這麼想。
“我大致明白了。”
青學的部長大人一開口就是這麼驚悚的一句台詞,柳泉瞬間幾乎就要驚掉了下巴。
……什麼什麼就連看大胃王挑戰賽都t不到點的部長大人現在居然說自己能t到她說話裡的重點嗎?!她那一番亂七八糟的話裡到底有什麼重點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好嗎?!
“……是自己在球場上表現出來的鬥誌,讓……呃,以前的柳泉君感到有所共鳴,是嗎。”
柳泉一怔。
不不,彆誤會,跡部大爺作為本作四大天王——不,四大部長——之一,並非是什麼世麵都沒見過的家夥。偏執、病嬌、厚顏無恥……這幾種不同類型的人,他也並不是從沒打過交道,更不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對付——基本上在今天之前,他隻要傲慢地一抬下巴,使出[泥萌這些平凡的家夥就讓本大爺來好好教導一下吧]的技能,以他登場時自帶閃亮光環和海量玫瑰作為背景的個人特有屬性,高高在上地開始以實力、勢力等等一係列能力碾壓對手就好了。
但今天他實在不走運。碰上了身兼偏執、病嬌、厚顏無恥等等多項控場技能,且頂著“前·網球天才少女”和“名義上的前·女友”兩大特有頭銜的超級瑪麗蘇。即使隻是一個贗品,但綜合了這些技能和頭銜之後,殺傷力詭異地在各項技能相互加成之後也有所飆升;戰力瞬間突破了跡部大爺的恥度上限——
換言之,跡部大爺一時間微妙地默了;因為他現在實在有一點不知道該如何將對手乾淨利落地ko掉。
但跡部saa豈是池中凡物!默了足足一分鐘之後,他下巴一抬,使出了天生自帶的特有語言殺。
“哼,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毫不華麗啊。”
柳泉雖然覺得跡部大爺的聲音確實非常好聽,單就聲線而論十分討人喜歡,但這種聲線一旦開始對她明明白白地開嘲諷,她就覺得沒那麼欣賞了。
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沒錯,現在的我,失去了網球的光輝映襯,無非就是一隻敗犬罷了。”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嘲的笑意,但語氣裡絲毫沒有自輕自慢的情緒。
她雖然一開始以厚顏無恥型的病嬌姿態登場,但病嬌的要訣大概就是——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厚顏無恥有的時候約等於自戀,雖然她沒有演出自戀狂的心得,但是抖起精神硬充自尊心高到天際炸裂蒼穹的畫風,在她那些又黑又瘦又不甚討人喜愛的小小少女時代還是有所經曆的;所以柳泉順手給自己開了個[畫風違和型の自尊心爆棚]外掛,打算把柳泉信雅妹子的女神(經病)形象加強塑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