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亂天下!
舉行斬旗戰平原的北麵一帶,這裡的地勢相對於整片平原來說是屬於最開闊的,既沒有連綿的土丘,也沒有成片的小樹林。
然而,就在這麼一個地勢開闊的地方,卻有一隊身披黑甲的士兵聚集於此。
這一隊黑甲士兵身披的黑甲看起來十分厚重,以致於這一隊約摸有千人之數的黑甲士兵方陣移動起來顯得比較緩慢,隻有如一隻黑色的大烏龜在平原上爬行。
隻是,雖然這一隊黑甲士兵看起來行動緩慢,但是在他們目之所能及的地方,四周都再沒有出現其他軍營士兵的身影,便仿佛在這平原的北麵一帶就隻有他們黑鐵營在活動。
這是斬旗戰舉行的第二天,看著自己周圍空無人煙的平原,鐵兆天既感到內心驕傲,也感到哭笑不得。
這兩天來,他帶著自己的黑鐵營部下一直在往平原深處挺進,然而這一路上他卻是連其他軍營士兵的一個身影都看不到,整個平原便好像壓根沒有其他軍營士兵的存在。
麵對這一個現象,實際上鐵兆天已經對此見慣不怪,因為他每一次參加斬旗戰都能目睹到這種怪狀。
他知道,這平原北麵一帶之所以沒有出現其他軍營士兵的身影,那是因為其他軍營都忌憚他們黑鐵營無敵於鐵西軍的實力,被他們震懾得壓根不敢出現,甚至那些從北麵進入平原的軍營都一窩蜂逃竄到了平原的東、南、西一帶,卻是根本沒有敢停留在平原北麵的膽子。
然而,雖然這兩天來連一個敵營的士兵都沒有遇見,顆粒無收,寸功未建,但鐵兆天心內也並不感到著急,因為他知道,這從北麵進入平原的軍營都一窩蜂湧到平原其他地方,那勢必就造就平原其他地方戰火的密集。
如今斬旗戰才剛到第二天,他很樂意先讓其他軍營自相殘殺一陣。
當然,黑鐵營作為無敵於鐵西軍內的存在,他卻並不是抱著和白煜一樣希望等其他軍營折損實力的想法,而僅僅隻是希望借此可以看一下其他軍營之間的實力,看看這三個月過去了,其他軍營是誰的實力在進步,又是誰的實力在退步?
所以,鐵兆天讓自己的鐵兵營部下一路往平原深處挺進,但行進的速度卻十分緩慢,就是故意為了讓其他軍營有時間較量。
因為他明白,一旦他的鐵兵營開始加入戰局,那勢必就是對其他軍營碾壓式的屠殺!
為了讓其他軍營有更多的時間互相較量,鐵兆天沿途還會讓自己的鐵兵營部下走走停停,走一段路程就停下來歇息。
這不,當來到平原正中那一條河流前時,他又一次喝令讓自己鐵兵營的士兵停下來歇息了。
坐在沿河的一塊大石頭上,鐵兆天隔河而望,他知道,因為自己一路往平原深處挺進,這平原北麵一帶的所有軍營都被迫渡江逃到了河的另一麵。
所以他明白,此刻這河的對麵一定是戰火紛飛,到處狼煙四起,而一旦自己的鐵兵營過了河,那就是對其他軍營一場收割式的掃蕩了。
因此他才故意讓自己的鐵兵營在過河之前先停下來歇息一下,甚至,他還在考慮自己要不要讓鐵兵營先就地在這裡駐紮下來,然後等再過幾天才過河。
這麼思索著,鐵兆天卻是突然感到有幾分口渴,便取下了自己腰間的一個牛皮水袋,拔開木塞子,仰脖灌了一通水。
而與此同時,他周遭的很多鐵兵營士兵也在做著和他一樣的舉動,很多人都在喝著水。
在鐵西軍內,其他軍營給自己士兵配置的都是酒,唯獨隻有鐵兆天從來不會給自己的鐵兵營部下喝酒,或者說是他從來不會給自己的鐵兵營部下在戰場上喝酒。
因為他知道,其他軍營的士兵需要以酒壯膽,但他鐵兵營的士兵不需要,他們一旦上了戰場就是一台台殺人不眨眼的殺戮凶器,根本不需要以酒壯膽,酒在他們這裡反倒是會誤事,所以在戰場上他從來不會給自己的鐵兵營部下帶酒。
久旱逢甘露似的狠狠灌了一通水後,鐵兆天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牛皮水袋,極其豪邁的以袖抹了一把嘴角的水跡。
然而,便在這時,他突然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扭頭朝河對岸看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群警惕的鐵兵營士兵卻立馬發現自己將軍的異樣,於是緊跟著也齊齊扭頭往河對岸看了過去。
隨著這上千人的目光射去,隻見映入他們眼中的卻是三道從平原南麵往他們這邊一路飛馳而來的流光,三道流光的顏色各異,白、綠、灰三色交相輝映,卻是並駕齊驅,速度一模一樣。
看著這三道極速而來的流光,一群鐵兵營士兵一時半會還看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但武功強如鐵兆天,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來的是三個人。
而且,雖然這三個人飛馳的速度極快,但落在他眼裡卻是顯得十分緩慢,因此他也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來的三個人是白煜、曲三娘和許歸。
沒想到白煜、曲三娘和許歸會一起往自己這邊飛奔而來,鐵兆天一時卻也是大感詫異,因為按他的理解,此刻這三個人應該帶著各自的部下在戰得如火如荼才是。
然而,很快,鐵兆天就明白了這異事不是偶然,肯定是斬旗戰出了什麼了不得的突發事件,自己這三個將軍才會一起往自己這邊而來了。
一念及此,鐵兆天便再也坐不住,從大石頭上長身而起,做好了要出迎自己這三個將軍的準備。
眼望著河對岸的鐵兆天從大石頭上站起,白煜一邊往前飛馳,一邊偷偷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曲三娘和許歸,當看到這二人的速度絲毫不輸給自己,不禁就微微皺起了兩道劍眉。
剛才,他和曲三娘出了小樹林後把事情和許歸一說,許歸便也要跟著他們一起來見鐵兆天。
然而,他們三人這一路前來,路上卻還在暗暗較著勁,相互間在速度上比拚,誰都不想落後另外二人,隻是最後卻是鬥了個旗鼓相當,不相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