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亂天下!
大沙國邊境內,這裡是一片看起來仿佛沒有儘頭的沙漠。
此刻,在這片一望無際的沙漠裡,正有數千身穿白甲,騎著白馬的士兵一路策馬飛馳,往大沙國深處而去,在飛揚的馬蹄後揚起了一大團遮天蔽日的沙塵。
屈普騎坐在一匹看起來肌肉矯健的白馬上,一邊跟著身旁的白馬營將士往前飛馳,一邊時不時回頭看向身後,擔心著身後會有追兵追來。
然而,屈普看不到身後有沙騎幫的馬賊追來,隻看到了身後被鐵索綁著,被自己拖著走的流牧雲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
隻覺流牧雲這抹笑容仿佛隱藏著一絲絲得意又夾雜著一絲絲歡喜與嘲笑,屈普不禁皺起了眉,心情變得越發陰鬱,正想揮鞭抽打一下這流牧雲,嗬斥他不許笑,便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震天動地的馬蹄聲。
顧不得再教訓流牧雲,屈普下意識往身後南麵方向看去,卻驚訝看到地麵線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沙騎幫馬賊,正在為首一個紅胡子黑漢的帶領下奮力往自己這邊飛馬而來。
沒有想到沙騎幫馬賊這麼快就追了上來,屈普這一驚可不小,當下便明白莫屈必然已是凶多吉少,不是被擒就是被殺了。
眼見這數千沙騎幫馬賊來勢洶洶,屈普知道自己這一夥人再想跑也是跑不了多遠,再者他心中記掛莫屈的安危,便一咬牙,振臂和周圍的白馬營將士們大喝道“大家夥們,莫將軍為了替我們拖延時間恐怕已落入敵手,命懸一線,如今我們又豈能舍他而去,苟且偷生?”
隨著屈普這一番大喊,一眾騷亂起來的白馬營將士霎時安靜下來,然後過了一會,也不知是誰先帶頭喊了一聲“娘的”,緊接著所有白馬營將士齊齊跟著振臂大喊道“跟他們拚了!”
白馬營將士士氣高昂的大喊聲聲震雲霄,莫龍也把他們的喊叫聲聽得清清楚楚,然而當下他又哪裡會懼?甚至聽到白馬營將士們的喊聲他麵上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隻回頭和身後一群沙騎幫馬賊沉聲道“救人要緊,這些人能殺多少是多少,你們切勿因為殺得性起而壞了大事!”
聞言,數千沙騎幫馬賊竟是沒有一人敢有異議,隻齊齊大喊了一聲“是!幫主!”
聽著周圍馬賊們整齊的喊聲,夜小刀此刻雖然被繩索綁住,掛在一個馬賊所騎馬匹的馬屁股上,但內心裡不禁也是暗暗感歎,隻覺這群沙騎幫馬賊所表現出來的風采絲毫不遜色於鐵西軍內任何軍營的精兵,甚至隱隱還有幾分鐵兵營的樣子。
“這些賊子不過是當年那魔軍解體後留下的餘孽,卻也有這等實力,那當年那魔軍豈不是可以縱橫天下,所向無敵?”這麼在心裡胡思亂想著,夜小刀這才終於明白十幾年前那一場為禍中朝大地的暗軍之亂是有多麼的恐怖。
牛歌為人粗獷,當下卻沒有和夜小刀一般胡思亂想,而且他也同樣是被繩索綁住,也掛在一個馬賊所騎馬匹的馬屁股上,正好他身旁左邊就是夜小刀。
然而,此刻,牛歌的目光卻是看向了自己的右邊,因為他的右邊也有一個被繩索綁住的少年人掛在一個馬賊所騎馬匹的馬屁股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就像是一具死屍一般。
剛才,當莫屈和這一群沙騎幫馬賊遭遇上的時候,因為夜小刀和牛歌被綁在馬賊陣列的最後麵,所以他們誰都沒有看到莫屈,莫屈也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直至莫屈也被擒住後,他們這三個少年人才終於聚首了。
然而,牛歌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就連莫屈也被這群沙騎幫馬賊給擒住了,畢竟就在剛才,他還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莫屈身上,指望著莫屈能夠來救走自己和夜小刀。
所以,此刻看著自己身旁顯然已是被人打暈過去的莫屈,他不禁滿臉沮喪,隻覺自己這三人都是生還無望了。
便在這時,莫屈卻是緩緩睜開了自己眼睛,從暈迷中悠悠醒轉過來。
這一睜開眼睛,恢複神智,莫屈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顛簸,也很快就發現了自己此刻是被人五花大綁的掛在一匹馬的後麵,動彈不得。
然而,最讓莫屈感到震驚的發現是——他竟然看到自己身旁另外兩個馬賊的馬匹上也掛著同樣五花大綁的夜小刀和牛歌。
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場合下和自己這兩個老友相遇,莫屈一時隻大感難以置信,整個人如遭雷擊,滿臉驚駭。
與此同時,夜小刀和牛歌也立馬發現了莫屈醒了過來,於是也齊齊把目光看向了莫屈,牛歌更是第一時間就哭喪著一張臉和莫屈問道“莫屈,你丫的怎麼也被這群該死的馬賊給捉了?”
聽得牛歌的問話,莫屈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當下卻是皺起了眉,掃了一眼夜小刀和牛歌,不答反問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吧?你們此刻不是應該身在鐵西軍內,怎麼就被這群馬賊給捉了?”
聞言,牛歌頓時就把充滿怨怒的目光投向了夜小刀,正想張嘴和莫屈說自己都是被夜小刀給禍害的,那夜小刀卻是反應機敏,慌忙故作憤怒的搶先和莫屈嚷道“你還好意思問?我和牛歌這不都是為了來幫你麼,怕你被流雲軍給大卸八塊了,沒成想在支援你的半路上卻倒黴的撞見了這一群殺千刀的馬賊,我和牛歌奮力和他們相鬥一通,在擊斃他們數十人後終歸還是寡不敵眾,最終被他們給擒住了……”
夜小刀這一通謊話張嘴就來,而且說得麵不紅心不跳,卻直聽得一旁的牛歌額頭冷汗直冒,暗自咋舌。
莫屈同樣明白夜小刀的脾性,通過牛歌咋舌的表情,他已是一眼看穿了夜小刀的謊言,當下一張臉隻陰沉得可怕,嚇得連向來臉皮厚的夜小刀也不敢再繼續胡說八道下去了,隻微微紅著臉,宛如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般低下了腦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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