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目的呢？”張運不答反問，“作為秦皇身邊的護衛，你為了一個小孩子就選擇了背叛，與全世界為敵，這又是為什麼呢？”
“為了承諾。”蓋聶開口說道。
“恐怕也不隻是如此吧。”張運淡淡道，“承諾隻是和朋友之間的，可更深層次的原因呢？”
“你為什麼要離開秦皇身邊？”
“我本來以為秦皇會創立一個全新的天下，可事實證明，他沒有。”蓋聶緩緩道，“最起碼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他的擴張道路沒有停止，天下的百姓過得更苦了。”
“所以你覺得之前的想法錯了，就選擇了離開，想要通過另外的方法推翻秦皇的統治，換一種方法治理天下？”張運笑道。
“如果可以的話。”蓋聶沒有否認自己的想法。
“倒也沒什麼錯。”張運笑道，“隻是你沒想過從帝國內部開始改革嗎？”
“如果一切又都是從零開始，那會出現很多問題的，所造成的傷害不遜色當年秦國統一六國的戰鬥。”張運開口說道。
“所以，先生是公子扶蘇身邊的那人？”蓋聶不愧是蓋聶，蛛絲馬跡中，猜出了張運的身份。
“先生這次來機關城，目的似乎也不是為了摧毀機關城，你是想要讓墨家為公子扶蘇所用。”
“這很難。”
被蓋聶說破身份，張運也不否認，隻是淡淡道，“沒什麼是不可能的，隻要墨家有一個好的巨子就行了。”
蓋聶沉默，準備對張運動手。
“我勸你不要輕易出手，否則你秦軍奸細的身份被坐實，對你更不利，而且對天明也不好。”張運輕聲說道。
心中的念頭一閃而逝，蓋聶也知道張運說得對，現在的確不是動手的時候。
可是
“先生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蓋聶放下手中的劍，問道。
“和你差不多。”張運緩緩道，“不過我沒有你那麼理想主義。”
“如今的國家，某種程度不應該叫做國家，為了方便發動戰爭，秦皇將國家建設成了一個大型軍營，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軍營拆分開來。”
“先生要從軍功製改革？”
“這恐怕很不容易。”
微微搖頭，蓋聶對於秦國的情況很了解，想要把秦國從一個大號軍隊變成完整的國家，那就需要對軍功製進行改革。
可是軍功製可是秦國的根本。
一旦動了它，便意味著和秦國百萬大軍為敵。
“想要拿走人家的好處，自然就要給出一定的補償。”
“另外，諸子百家，這麼多混亂勢力，不正好幫助改革嗎？”張運笑道。
“先生好大的一步棋。”
聞言，蓋聶已經徹底明白張運的想法了。
“所以，先生是想要從墨家開始，是嗎？”蓋聶問道。
“也不是說從墨家開始，隻是從墨家做個試驗而已。”張運淡淡說道。
“可是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
蓋聶沒有回應張運，而是反問道，“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公子扶蘇能夠成為那個位置的繼承人。”
“而且，他還願意那麼做。”
“會的。”張運笑了笑。
同時看向窗外，不知不覺間，太陽升起了，他還沒感受到鴆羽千葉的毒素，看起來端木蓉解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