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軒失聲叫“什麼?鶴師妹出事了?出了什麼事?”
猛然一想,又轉過頭瞪夙殉“什麼叫守護,你其實是在監視鶴師妹是不是?”
夙殉沒理他,沉聲問麵前跪下行禮之人“她怎麼了?”
“她忽然半夜自割雙目,瞎了。”
“什麼?”司仁軒此時的聲音不由得拔高,司瀟瀟也嚇了一跳,臉變得刹白。
夙殉立刻邁步,向前行,道“我去看看。”
走了幾步,回頭看向司瀟瀟,道“瀟瀟,你也來,看能不能救她。”
“是。”在夙殉的目光下,司瀟瀟感到一陣恐慌,又一陣隱秘的欣喜。
她本能的覺得自己不該因為某個人的受傷出事而感到高興,,但是她在師兄的眼裡變成了一個有用的人,可以讓他在做重要大事的時候,想著帶著自己……仿佛,她若是努力,也能成為璃末那樣有能力的女子,也能讓夙殉多看她一眼了……
她為自己此時的欣喜感到羞愧,又忍不住快步跟上了夙殉。
“唉……等等我呀,我也去……”司仁軒在後麵大喊。
……
空氣中,有一絲血腥味溢出。
黃昏歸來的趙清仁看著她的目光晦暗莫名。
璃末見他來,問“還不讓我回劍閣?”
她現在一見他,便會問這句話,每次趙清仁回答都是不允,但她每次依舊問。
因為她喜歡折磨他。
他也知道她以此折磨他。
可以說,與他相處的每一刻,她都琢磨著如何讓他痛苦,讓他求而不得。
“劍閣”兩個字,聽在他耳裡,實際上是一種羞辱。告訴他,除了趙家,問天宗還是有在他權力之上的人,而且趙家也不是隻手遮天的。
權力越極權的人,越聽不得這些。
她也看穿了趙清仁平淡高貴麵具之下的真實,所以將言語化為針,刺痛於他。
而此時的趙清仁,卻沒有如往常那般拒絕,而沉默地看著她一會,手指輕動,門扉無聲自開,發出“吱啞”一聲清響,風兒吹進了房內,吹開了璃末鬢邊發絲,發絲輕舞,璃末眼睛微瞪——
隻聽得趙清仁啞聲道“你想走,便走吧……”
趙清仁聲音中有些疲憊,似是在掙紮,又似在解脫……
本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經常指揮趙清仁為她端茶送水的“莫離”緩緩地坐起了身,而趙清仁卻沒有意外,他大概早就知道“莫離”可以起來了,身體在慢慢恢複,隻是一直躺在床上耍弄他。
而她,也並不怕趙清仁知道自己騙了他。
這便是男女遊戲有趣的地方,前世的璃末堪稱此道高手。
這本是璃末離開,去找夙殉彙合的最好時機。可是,璃末卻沒有動……
她看著站在屋內的趙清仁,他一身周正錦袍,無不妥帖貴公子作派,讓人挑不出錯處。但袍角下幾處皺褶與絲裂,卻是顯示了其主人之前的一番遭遇。
她揚眉,問“你怎麼了?”
趙清仁回眸看她,眸光深沉,若一汪幽海,輕輕道“你真的想問的是這個嗎?”
“其中之一。”
“莫離”輕飄飄的回答讓他沉默了一下,細細咀嚼她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