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狂梟!
向陽錯愕不已。
他從來沒說要背叛王族,怎麼就成了王族的叛徒?
隻是履行承諾而已,至於把他逐出北庭這麼嚴重麼?
“師叔,您這是何意?”向陽臉色有些難看。
興陽冷哼道“這得問問你是什麼意思,好好的北庭不待,偏要待在北冥宗!這不是背叛,又是什麼?”
向陽據理力爭,梗著脖子說道“弟子隻是賭輸了,所以不得不留在北冥宗,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並非要背叛北庭。”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隻要現在願意跟我離開返回北庭,你自然就不是北庭的叛徒。”興陽給向陽一道選擇題。
興陽臉色變了又變。
咬著牙說道“意思就是,弟子若是履行賭約留在北冥宗的話,就自動劃分成為王族的叛徒?”
興陽沒有否認。
反而點點頭說道“不錯,正是這個道理。”
“如何?”
“你選擇好了麼?”
向陽本來心思已經動搖。
聽到興陽這番充滿威脅的話語後,當即激發了叛逆之心。
興陽是強者不假。
他向陽何嘗又不是強者?
強者有強者的傲骨!
不會被瑣事纏身,更不屑於被他人威脅。
沉默了片刻,向陽忽然笑了起來,道“既然師叔說我是叛徒,那麼從今日起……我向陽就是王族的叛徒了。”
“師弟慎言!”都慶急道。
久善也連忙勸說向陽,希望師弟能夠低頭,彆跟師叔較勁。
向陽不為所動。
真正的強者,該如北冥這般鐵骨錚錚!
迎上三人的目光,向陽咧嘴笑道“兩位師兄不必再勸了,我向陽今日就要成為叛徒!日後在戰場上相見,不必手下留情。”
“有道是——”
“良禽擇木而棲,兩位師兄可以考慮投靠北冥,我會為你們爭取豐厚的待遇。”
都慶和久善神色震驚。
二人都看得出來師弟之前沒有叛變的想法。
是師叔逼迫向陽叛變。
活生生成了一場悲劇!
“師弟,你怎麼能如此?師叔也是為了你好……”久善歎道,向陽打斷師兄的話,“你們都錯了,師叔不是為了我好,而是想要維護王族的顏麵,把我這個廢物犧牲掉。”
“你……”
都慶欲言又止。
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知道,師弟說的話是真的。
興陽師叔隻會考慮王族的利益,而不會考慮向陽本身。
想到這兒。
二人都歎了口氣。
不再勸說什麼。
向陽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若是再回去北庭的話,定會被北庭所不容。倒不如留在北冥宗,興許北冥還能善待他。
興陽深深看了眼向陽,冷笑道“好,好,好,既然你已經做出選擇,倒還省去跟師兄解釋的功夫,這可是你自找的。”
“我們走!”
都慶和久善深深看了眼向陽。
似乎想要把這位師弟牢牢記在心裡,而後依依不舍離去。
都慶滿是自責,“都怪我……”
“怪我不能擊敗北冥,導致師弟與王族反目。”
久善歎道“這件事情怪不了師兄,要怪隻能怪師弟太魯莽了,怎麼能立下那樣的賭約?回想起來,還真有些荒唐。”
都慶默然。
三人遠去,不見蹤影。
陳江河來到向陽麵前,其實向陽已經開始後悔了。
因為他的周圍都是人族。
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將他淹死。
西峽最先走上前,對陳江河說道“北冥,要不直接把這小崽子殺了?反正千年之後他肯定要回去黑族的,我甚至覺得他跟興陽在演戲,為的就是讓向陽獲得我們的信任。”
這就是西峽的真實想法。
以謹慎為主。
這番話得到不少人的讚同。
無論怎麼說,向陽都是黑族強者,留在北洲不是一件合適的事情。
眾人七嘴八舌,讓向陽心虛不已。
陳江河仔細打量著向陽,忽然失笑道“好些年不見,你的修為仍然沒有長進。”
“你以為每個人都如你這般麼?”向陽苦笑。
“既然我已經選擇留下,那麼這條命你想怎麼處置都無所謂,反正我現在已經是王族的叛徒,你就算殺了我,北庭都不會說一個字。”
看得出來。
向陽已經對北庭失望。
在這種關頭把他拋棄,不顯得可笑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向陽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
陳江河,“我不會殺你。”
“任何想要幫助北冥宗的人都是我的朋友,從現在開始你我是朋友了。”
嗯?
向陽錯愕,望向陳江河。
西峽聞言勸道“北冥,你要三思啊!他出身自黑族,與我們利益相對,怎麼能讓這種人存在於北冥宗?說句不好聽的,北冥宗真要這樣做的話,豈不會成為天下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