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見空詭異地看了小妹一眼“我跟王玦?我跟她沒那回事。”
李梔抱著他的胳膊,高聲說“哥,不開玩笑,下周你生日。外麵都在傳,你會跟王大小姐求婚。”
日了個鬼了,他要跟人求婚,他怎麼不知道?
許輕言痛快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五月了。天氣漸暖,這個世界真的是離開誰都照樣會轉。
她不在的日子,也沒見梁見空被人害死。
他沒聯係她,她也沒聯係他,但她發了朋友圈,他給她點了讚。
嗬嗬了。
倒是李槐小天使給她發了好多信息,一口一個姐姐拍得照真好看,姐姐去的地方好美,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二哥想你了。
最後一句,她忽略了。
梁見空的喜歡,她還是承受不起。
其實,在這些日子的旅途中,許輕言有點想明白了,或許梁見空很多話,她都沒法理解,但有一句她聽進去了,月初一定不想看到她毀了自己。
她現在也算是基本弄明白了,月初是李家派去程然那的臥底,他跟梁見空關係非同一般的好,然後基於各方利益,沈月初不得不被作為棄子,梁見空對此是有愧疚的,所以,當她出現在他麵前起,他便不露痕跡地照佛她。
而程然,他的用心顯而易見,既然月初不是程然的心腹,那麼程然把她拿捏在手裡,無疑是為了對付梁見空,但他沒有把她留在身邊,反而是讓她去找梁見空,大概是想讓她腦子一熱,跟梁見空撕逼,隻不過他沒想到,許輕言這麼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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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想到,她對梁見空,會產生其他特殊的感情。
沒錯,縱使一千萬個不願意,許輕言還是察覺到了自己心底對梁見空一點點的感覺。
當他給她點讚的時候,她心中竟有點歡喜。
這種歡喜很快被深深的罪惡感壓下去。她怎麼能喜歡上月初之外的男人,還是一個害了月初的人。
但她越來越無法抵抗他,他身上一直對她有一種吸引力,而且越來越致命。
偶爾,她甚至會將他和月初的身影重疊。
他笑著看她的時候,她仿佛看到了裡頭喜悅的星星。
那樣的星辰,在他漆黑的瞳仁裡,比少年直率的目光,更加深沉。
她無法理解自己這種瘋狂的幻想,幻想梁見空變成了沈月初,不對,不是梁見空變成了沈月初……
許輕言突然站了起來,她正在市立圖書館,椅子發出突兀的聲響,引起周圍人不滿的側目。
她的心跳瘋了般狂跳動,細密的冷汗從毛孔中滲出,她的頭皮都要因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炸開了!她抓過背包,小腿肚都在打顫,拉開座椅的時候,腳下不小心帶到椅子腿,邊上的人終於忍不住道“可以輕一點嗎……”
說到一半,怕是被許輕言蒼白的臉嚇到,話鋒一轉“你沒事吧?”
許輕言嗓子發癢,啞著聲音說“沒事。”
她要瘋了,這不絕對不可能,她根本不敢想,曹勁明明說過,警方做過基因比對,確認他的死亡。但是,誰來跟她解釋,梁見空身上那種讓她著迷的熟悉味道,兩個人再親密,也不可能傳染。
口味可以改,字跡也可以練,甚至是習慣也可以糾正。
月初是左撇子,他慣用右手,但不代表,他不善用左手,ark說過他是用的是雙槍。
月初的右手掌心有為她擋刀的傷痕,他掌心的疤痕有數道。
月初知道她有個寶貝時鐘,裡頭藏著她從小到大喜歡的小東西,他第一次進她家就找準了時鐘。
月初最清楚她喜歡紅豆麵包,除了江蘭,就隻有月初,淩俏未必知道那麼清楚,而他卻能脫口而出。
月初胃不好,他也經常犯胃病。
月初最愛聽她彈琴,他一而再地想要讓她重新拾起鋼琴。
許輕言站在十字路口,渾身都在發抖,每一次呼吸,空氣猶如銳利的刀鋒割著她的肺。
車來車往,天旋地轉。
“小姐,你沒事吧?”邊上的阿姨忍不住扶住這個看上去快要昏倒的姑娘。
許輕言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茫然地看著阿姨。
他說是他害死了月初,李槐說,沈月初的死,他也不想,但是沒辦法。
李槐還說,他不敢喜歡她,但卻不比沈月初喜歡的少,自從她出現,他便開始怕死,她是……他的軟肋。
他每次看她時若有所思的目光,他不是無法交代沈月初的死,而是他不能交代,這個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他們是無法共存的兩個人啊。
月初必須要死,因為……隻有他死了。
才有梁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