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動漫全才!
“我從不後悔,不過有時候偶爾也會覺得,如果當初換用些略微委婉點方式的話,某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會變得有些不一樣……”
——常誌昊,原世界,2013年10月5日,於錢總婚宴。
操場外,雙杠邊。
頭下腳上窩在沙坑裡的常誌昊忽然很想唱歌。
正所謂醉酒當歌,定積分幾何嘛。
可惜啊可惜,以他現在這種倒栽蔥的姿態不要說唱歌,就連正常呼吸都有些困難。
“所以……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世上有些人的確能夠一邊倒立一邊唱歌,比如在常誌昊的記憶裡,好像有那麼個朝鮮菜館專門雇了個二人轉行家靠這手絕活暖場。不過很明顯的是,他自己鐵定是沒這本事的。
而且不得不承認的是,常誌昊的酒品雖然不怎麼好,屬於那種典型的喝多了就愛荒腔走板鬼哭狼嚎那種,但他酒量其實還不小,好比現在肩膀半埋在沙坑裡幾分鐘後,就開始恢複正常的邏輯思維能力了。
倒立的姿態雖然不適合歌唱,但卻意外地適合沉思——
眼前的世界有些朦朧,這條很正常,中午在錢總婚禮上多喝了兩斤,酒力上頭嘛。可是自己視野範圍內這星空在下,沙地在上的顛倒視角又是怎麼回事?
略微醒酒後的常誌昊第一反應就是嘗試著努力睜大眼睛,然後眼角餘光裡出現了一個半新不舊雙杠底座。再低頭往下,哦不現在的視角是顛倒,應該是往上看,還能看到明顯帶著鏽跡的支撐杆……
“雙杠?話說體重在三十歲那年突破九十公斤後,自己就已經果斷對這種東西采取了敬而遠之的態度……難道是因為今天真喝多了,撒酒瘋鬨到了這種程度?”
下意識地搖了搖險險插進沙坑的腦袋,常誌昊發現自己脖子以下禁止描寫的部位基本就全不能動,因此現在這種狀態好像還得再維持一段時間。然後不管怎麼看,自己都處於都是標準的,從雙杠上倒栽下來的“老頭鑽被窩”體位。
大概,這也算正常吧?
前麵提到過,常誌昊平時不怎麼喝酒,喝醉的次數就更少,但是聽彆人說,他每次真喝醉的時候,都折騰得超級厲害……所以……
“等等……身上這衣服的顏色不對!”
參加交情十幾年的老朋友婚禮,常誌昊記得自己絕對是正裝到場的,無論如何也不會套著一身八七式士兵冬常服去搗亂吧?何況這玩意兒自打大學畢業起就沒穿過,那幾套衣服就算沒丟也基本壓箱底了,而且現如常誌昊今日漸發福的身板也壓根套不進那些“五號二”的尺碼裡不是?
好像,莫名其妙的情況越來越多了。
常誌昊的腦袋雖然還有點暈,但已經察覺到情況不對的他開始儘量拓展自己的視野範圍,然後他下意識地收手到臉前,發現自己手背似乎瘦了不少,膚色也略深。
就仿佛是,當年大學還沒畢業時那樣。
軍裝?大學?雙杠?
真相似乎已經越來越近了。
如果不是中午喝得太多導致思維遲鈍的話,常誌昊認為自己早就應該能判斷分析出現在狀況了。不過現在貌似也不太遲,而且酒精的副作用似乎真的已經徹底消失,現在的頭暈貌似純粹是由於倒栽蔥姿態導致腦部充血過度才造成的。
於是接下來,他一個鯉魚打挺從沙坑裡起身——話說這動作本身也有好些年沒做過了,好像是從肚子隱約擋住腳尖的時候起罷,俗話說人貴自知麼——常誌昊先是迅速環顧四周,緊接著抬起左手把自己右側軟肩章拽到眼前。
“果然……這就是當年大學母校裡的單雙杠區,畢業十周年返校聚會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拆除挪走了的那片。然後肩章明顯洗過很多次,從顏色看起碼是大三往後的水準。”
衣兜裡沒有手機,沒有帝都公交卡,連五十元以上麵值的鈔票都沒有,不過十塊的倒是有幾張。附近沒什麼燈光的情況下,常誌昊費了半天勁才看清楚摸到的嶄新一元硬幣上鑄著“1999”的年份。
“看來,自己是穿越……不,應該說是重生回了十幾年前嘍。”
隨手脫下上衣衣拍打了兩下,士兵冬常服就是有這點好處,耐臟。沙子大致抖掉之後,常誌昊一邊重新穿上外衣,一邊開始消化眼前這自己實際上壓根還沒能接受的事實
2000年7月畢業之後,就算要穿軍裝也是尉級校級呢子質地的,看天色現在是熄燈號過後,自己能在寢室外的唯一理由,就是學員隊特批的,作為運動員訓練補償的晚自習加班。那麼自己重生回來的這個時間應該在1999年的十月之後,2000年1月之前。如果再結合上從雙杠上掉下來這一事跡的話……
今天應該是1999年12月19日。因為這正好是常誌昊21歲生日,第二天又是全國喜迎澳門回歸的大日子,所以他大半夜各種抽風,在操場跑完五千米之後還去做雙杠五練習。如果隻是普通的肩倒立也就罷了,千不該萬不該他還在上杠前玩了幾個吊腕動作。
結果不用說,雙腿後擺頭往下紮的時候肩膀完全沒感覺到受力,蹭地一聲便直接從雙杠上栽了下來。
可是,常誌昊明明記得當年他手疾眼快單手抓住了支撐杆,才沒有直接頭部著地,怎麼現在看起來是徹底摔了個狠的呢?而且2013年那個即將35歲的自己又究竟搞了些什麼?該不會是喝多直接被車撞了吧?
不該啊,錢總婚宴是在王府井步行街辦的,附近哪裡來能直接把人撞穿越的汽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