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我躲在黑暗的巷子中給我母親打電話,死期將近,好歹說幾句遺言。
可竟然打不通,我苦笑不已,造什麼孽啊。我又想給父親打,可總也按不下撥打鍵,心裡抖個不停,這一番死境無力回天,他恐怕又得罵我廢物。
我歎了口氣,在巷子裡坐下了,然後幾道強光照射進來,一群人狂叫“這裡這裡,他媽的,果然還有一個沒跑!”
我心裡實在太累,瞄了他們幾眼不想掙紮了,他們全都衝過來,跟搶功似的“不跑了?殺了人還敢跑,找死!”
我說諸位大哥彆打臉啊,讓我體麵點死。他們哈哈大笑,好幾腳踹來“怎麼死不是死,還體麵,呸!”
我直接被踹出血了,這幫小子還按住我打“他媽的,找你找得累死了,先打個半死再說!”
操你大爺,老子都束手就擒了你們還不滿意?我當即抓住這小子的手指折斷了“麻痹,給臉不要臉!”
他慘叫一聲驚怒不已,其餘人也嚇了一跳,然後瘋狂圍過來打我,我怒罵,又將一人胳膊卸了,巷子裡比較窄,能擠到前麵的也不過才幾人,老子一個個把他們搞殘了,然後累得夠嗆,被人給抱住了,這下就徹底反抗不了了,他們也氣得要死,全都狠狠打“靠,打死這狗逼,反正遲早要死!”
我被按在地上狂揍,腦袋被踩了幾腳就有點暈了,身上也痛得厲害,心頭不由一陣悲涼,這次是真要死了,連遺言都沒機會說。
最後越來越暈,渾身痛得發抖。這幫家夥終於住手,幾個人將我抬了起來“彆打了,帶回去領賞,那些個老爺想親自折磨他呢。”
一群人都興奮不已地往巷子外走,我無力地閉著眼睛,感覺四周都亂得很,好像出現幻覺了,然後聽到了警笛聲,而且越來越近。
我尋思著真他媽出現幻覺了,不由扯嘴一笑,痛得掉淚。
但這些小子楞是停下來了,紛紛疑惑“有警察來了?什麼情況?警察沒收到通知嗎?”
他們都麵麵相覷,我迷糊了一陣子,睜開眼睛努力看看,果然十幾輛警察出現了,馬路上全是警笛聲和閃爍的車燈。
“統統不許動!”有警察大喝,幾十名警察下了車,個個都很威嚴。
這些家夥忙將我丟下,我砸在地麵又痛得要命。那些警察警惕圍過來,這邊的小子高喝“陳局長?你這是要乾嘛?”
一個禿頂警察掏出了手銬,臉色頗為為難,但還是帶著一幫警察靠近了。
那小子有些怒了“我們老爺辦事,你怎敢插手?”
那禿頂警察低罵“彆嚷嚷了,麻痹的再不插手特警都要出動了,你他媽以為中國是你們天下啊。”
我眨眨眼忽地大笑,麻痹笑死我了,我真是眼淚都笑出來了,萬萬沒想到啊,人民警察竟然辦事了。
我肚子笑得痛,身體也痛,那些小子臉色難看之極,禿頂警察蹲下把我手銬住“好笑麼?我是來拘捕你的,你殺了滕黃閣的老板。”
我一怔,然後又笑,沒事沒事,被警察逮住了還有一線生機,無非是坐牢嘛。
我感激涕零“大鍋,我謝你全家啊,快抓我吧。”
他揮揮手,兩個警察來抬我,我安逸得不行,跟小子們打招呼“再見啊,你們快回去領賞吧。”
他們臉臭臭的,那小子十分不爽,一把拉住禿頭警察“陳局長,你考慮清楚啊,有些事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點。”
陳局長臉色苦澀得跟吃了翔一樣“有大勢力插手了,我他媽彆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我就是瞎了眼也得管啊,不然特警真可能來,你幫我跟幾位老爺說說好話吧,我也有苦衷啊。”
我一怔,暈乎乎的腦子清醒了一下,然後路上一輛轎車駛來,走下個臉色鐵青的中年人,張口就罵“王振宇,你真是好樣的啊,看看你都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