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說是儘力,這事兒還是得看她父母。我也不說了,她卻戳中我的傷心事了“你看到伊麗覺羅了嗎?”
我頓時心悶了,紫兒眨眨眼睛,清亮如水“小公主沒來嗎?”
我說沒看到她,不知道來沒來。紫兒說八成是沒來了,不要傷心,有我呢。
我翻白眼,她瞄我下麵“做人最重要是開心,不如你打飛機”
靠!
我轉身就走,她拍拍床,裹被子氣哼哼睡了。
我也回去睡,可老是睡不著,心裡塞塞的。伊麗覺羅沒來,我又要對付伊麗琴和伊利謙,真他媽煩躁。
我就坐窗邊吹風算了,畢竟得穩住精神。結果我就看見海邊似乎有人。
我正對著的是幾堆篝火,篝火旁邊是石頭,海浪正衝刷著,浪聲遠遠傳來。
那石頭上坐著個人,動也不動地眺望著漆黑的海麵。
距離太遠,儘管有篝火的亮光依舊無法看清。然而我心臟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內心壓抑不住的雀躍。
我匆忙下樓,樓梯踩得啪啪響我也沒在意,朝著那裡跑去,四周早已清冷得沒有一個人影,海邊的篝火也要熄滅了。
我急不可耐地衝過去,跑近的時候旁邊兩堆篝火霎時間就熄滅了,一些火灰被吹到了沙子裡,轉眼也滅了。
這裡幾乎就是漆黑一片,那一處石頭更是黑乎乎的,上麵的人影都要看不見了。
我穩住神走過去,那人影動了動,輕輕側頭看來。
我瞬間停了腳步,在黑暗中看著她,誰也看不清誰,但我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兩人對視著,毫無意義的對視,然後她轉過頭去了,發出海風一般的低笑“你這小混混真是厲害。”
我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捏了一下,又酸又痛,卻無比歡喜。我大步過去,喜意掩飾不住“老羅,你還是這麼喜歡裝逼啊,我一看你就有股濃濃的裝逼風,好生厲害,我都裝不過你呢。”
她撿起顆石頭砸過來“討打!”我是看不清東西的,月光也被烏雲遮住了。但憑著直覺一伸手就接住那石頭了,上麵還有些水漬。
我笑眯眯地過去坐她旁邊,掂量著這小石頭“你的訂婚石頭我收下了。”
她輕輕一哼“你還是那麼貧。”我可不管她說什麼,直接收好了石頭,她看看我,卻也什麼都不問,我也什麼都不說,見麵了便好,何需理會其它。
我幻想過見麵後的話,無非是跟她說我想你了,或者你彆嫁人了,等我把。
可現在卻發覺那些話幼稚得可笑,所以我一句都沒說,我靜靜坐她旁邊,她緩緩將頭靠了過來,臉色平靜似水。
我伸手想抱她,她卻輕輕打開,隻許她靠著我,不許我摟著她。
我說你太霸道了,她的頭發飄到了我嘴邊,那是海風和發絲的味道,像極了舊時光裡讓人懷念的味道,我說你這麼美,我中意你。
她閉上了眼睛,放佛一汪深邃的湖水,我覺得她在笑,幾絲月光灑下來了,然後她的笑聲就傳入我耳畔了“你又想泡我了?”
我說對啊,不泡你我就渾身難受。她還是笑,笑夠了就輕輕歎了口氣,眼睛也看向極遠處的海之儘頭,那裡黑漆漆一團,什麼都看不清。
她說也這麼說著“你看那邊好黑啊,什麼都看不清。”
我把她的發絲攏開,很輕地笑“那我們等天亮吧。”
若我是個女人,我此刻肯定笑顏如花,可我是個男人,所以我現在笑得跟基佬一樣。
伊麗覺羅嘴角彎了起來,我能看清的,因為月亮完完全全地出來了。
“不必等天亮,現在能看清了。”月光灑在了海麵上,波光蕩漾。她目光眺望著極遠處的海儘頭。我說看得還是不夠清,我們等天亮吧。
她站了起來,褲腳有點濕了。我又說等天亮吧,她搖搖頭緩步走開“看夠了。”
我起身看著她沒入黑暗的背影,心裡忽地茫然失措,我叫了一聲“喂,等個天亮又不會死啊。”
她沒有停,我再一次看不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