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過來喝藥。”
洛長安放下手裡的活,走了過去,從梅姑姑手裡接過來藥碗,還是那種褐色的苦藥湯。
每天早上梅姑姑都會端進來給她喝這藥。
“帝君才走不久。”梅姑姑見洛長安不喝藥,便說道“走時交代務必讓你把藥喝了。”
“哦。”洛長安心不在焉,猜這是避孕的湯藥。
為了防止她懷上龍嗣的事後避孕藥。
洛長安這一年每天都喝,聞到這個苦藥的味兒就想吐。
“梅姑姑,我來月信了,昨晚上帝君沒對我怎樣。能不能不喝這藥。”
梅姑姑是皇帝寢殿裡的嬤嬤,三十歲年紀,二十五歲該出宮嫁人的年紀不知什麼因由沒有出去,以後應該會成宮裡的老姑娘了。這裡的丫鬟不管是掃地的,洗衣的,端茶倒水的,還是像她這樣暖床的,都歸梅姑姑管。
她這種暖床的奴婢,滿二十五歲出了宮,會遭人閒言碎語,說什麼暖床的女子有幾個是乾淨的,都是教人玩了不知幾遍,爛透了的,基本是找不到婆家了。她今年二十一了,距離出宮還有四年的時間。
不過,她這樣的陌路之人,活著就是為了報仇,報了仇就可以死了,死了就可以和家人團聚了,不需要找什麼婆家。
“不行,帝君吩咐,必須親眼看著你喝下去。不要討價還價,快喝吧。”
梅姑姑麵色緊張,心想這藥也喝了一年了,怎麼沒有半點動靜。
洛長安心裡一陣涼意,果然帝王無情,玩了也不想負責,生怕她懷了龍嗣,母憑子貴,討要名分。
雖然她就是這麼想的,懷上帝君的孩子,最不濟也會被封個答應、夫人吧,也比這賤奴身份體麵些,離仇人也更近一些。
和慕容玨的妻子宋盼煙交往的都是一些妃子、誥命,或是名門沒出閣的小姐們,她如今這段位是沒有機會接近宋盼煙的。
心裡有些澀然。
帝君那精明的禽獸!他竟杜絕她意外懷孕的可能性。
“好,我喝,不教姑姑為難。”洛長安把藥一飲而儘,隨後把碗放回托盤裡。
梅姑姑看見洛長安頸項裡的大片青青紅紅的印記,便把洛長安按著坐在椅上。
拉開衣領,衣袖仔細的查看著,這也叫‘帝君沒有把我怎樣’,這都成什麼樣了。
梅姑姑指了指天,“那位怕是要把你吞了,瞧瞧這滿身的痕跡,細皮嫩肉的給折磨成這副樣子,昨兒個的舊傷沒好,今兒又添了新傷,看著刺目驚心。”
洛長安紅著臉不說話,沒什麼可說的,奴婢就是奴婢,帝君留下這些痕跡單純的是一時的興起,或者是疏解壓力,身居高位,一定是承受著他人所不能承受的高壓。
無關情愛。
用壞了,再買一個卑賤的暖床丫鬟便是了。
梅姑姑歎氣道“你這孩子沒福氣,帝君天天來,你卻還是個奴才。換個人,保不齊早成貴妃了。東邊宮殿裡劉尚書的千金,不過是繡了帕子送給帝君,就被封了美人,惹的眾妃眼紅嫉妒。哎,你倒是爭點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