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胤等人垂著頭,心想這一口估計把肉也給撕下來了。
洛長安直到牙齒酸痛,才驟然鬆開了帝千傲的皮肉,緩緩的,他冰冷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海胤,剩下的交給你。朕帶她先去兵營。”
海胤連忙說道,“奴才知道了,奴才馬上教人去辦。會把事情查清楚的。”
這事需經由太後去審,後宮沒有設立皇後,帝君的皇後之位一直空置著,帝君這人自小就清高,覺得沒人配做他的皇後。
眼下人是有了,可惜又出身不好,不合體統。
管宮妃的事情都在太後的手裡,帝君是從不插手後宮管理的。
今日插手了,無疑是破了規矩,使得後宮都不安寧了起來,玉流宮必然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太後若知道帝君為了宮妃把宮裡的女官腰斬,必然震怒帝君不愛惜自己的名譽,落得包庇昏庸的名聲,必會插手徹查此事。
帝君不是不辨是非,而是假手於人,還洛長安清白罷了。
反而,若是帝君明著幫洛長安查明此事,這眾矢之的便不再是柳玉溪,而是洛長安了。雖然帝君可以輕易還她清白,恐怕也會為她招來源源不斷的麻煩。
最大的麻煩便是太後娘娘。
試想,若是為了宮妃懲治奴才,都會教太後惱怒。那麼為了奴才端了一個玉流宮,那會掀起怎樣的漩渦。
洛長安在披風下感覺到馬匹快速的奔馳起來,冷硬的馬背險些將她的骨頭也顛得散架了,後背上他的手臂暗暗的收緊,為她免去了一些顛簸。
行得片刻,馬停了下來,帝千傲將洛長安抱下馬背,洛長安遠遠的看見不遠處有成千士兵在操練陣法。
她第一次來到兵營,又是來這裡受腰斬之刑的,不由得臉色煞白。
她並不享受被帝王用汗血寶馬拉來刑場的殊榮。
他便這麼急著斬她?
帝千傲拉著洛長安的手,將她牽進了屋子,她的掙脫顯得微不足道。
“朕眼下還有事,你在這裡等我。外麵是軍機重地,不要四處走動,以免看你麵生,有人出手傷了你。”
洛長安堵著一口氣不肯說話。
“需要什麼吃的喝的交代門口的下人給你取。朕忙完過來。”
“這一頓飯是最後的上路飯嗎?”洛長安紅著眼眶問他。
帝千傲認真道“不是。隻是尋常三餐中的一餐。”
洛長安絕望中又添了不少疑惑。
此刻他溫和的態度又和剛才那個冤枉她,要將她腰斬的嗜血的男人完全不一樣,她真的被他這種分裂的態度給整崩了心態。
“帝千傲,你有病!”
她都要被腰斬了,直呼其名罵他有病又有什麼大不了,難不成還有比腰斬更慘烈的刑罰。
帝千傲凝她一眼,握住她的腰肢將她拉進懷裡,沉聲道“朕尋思這病是好不了了,每天夜裡這病就更重了,朕想你應是知道朕發病的時候有多瘋。”
薄涼的氣息噴灑在麵,洛長安瞬時間麵紅耳赤,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帝千傲摸了摸她項頂的發絲,輕聲道“朕忙完回來。乖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