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
洛長安卻適時出聲道“娘娘,此時冒然過去,無憑無據,對方若是抵賴,倒也查不出什麼,不若待帝君、宋宰相、還有右侍郎他們來了之後,隨即教這婢子過去如沒事人一樣和右侍郎夫人說話,教宋家也聽聽她都說些什麼,到時咱們再現身,大家都清楚明白,不需多言了。”
太後將步子頓住,拉起了洛長安的手,“對,哀家是教那蹄子氣糊塗了,長安的說法是對的,冒然過去當真隻是打草驚蛇罷了。”
洛長安撫著太後的心口,安慰道“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
太後半眯著眸子,擺擺手不願說話,顯然氣極。
洛長安隨即抓住紫珠的衣領,把紫珠拉了過來,紫珠知道這洛長安是帝君身邊的從二品女官,職位頗高,不由得害怕極了。
“紫珠,”洛長安沉聲道“一會兒你隻管回去右侍郎夫人跟前報告,咱們後頭悄聲跟著,若是右侍郎夫人問你看見什麼人沒有,你便說主子們還在彆院編花玩,並沒有看見人來。若是說錯一個字,我便拔了你的舌頭!”
紫珠點頭如搗蒜,“是,女官放心,我我一定不會亂說話的,我一定按照你的交代說。”
片刻後,帝千傲與宋奎以及慕容玨趕到了,三人已經聽吉祥將方才的事情詳細的說過了。
帝千傲攙住了太後的手臂,隨即將視線落在洛長安的麵頰之上,公式化的語氣問道“你敘述一下事情經過給朕聽。”
海胤眉心動了動,借著公事和洛長安說話呢。
“是,帝君。”洛長安俯身,不卑不亢的將事情原原本本又敘述了一遍,隨即又道“事情便是如此,原太後娘娘來冬遊是圖個好心情,君臣同樂,不曾想遇見了這檔子事呢。”
帝千傲隨即寬慰著太後,“母後莫氣,若是此事屬實,兒臣決計為您做主。”
“太後娘娘,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宋奎沉聲道“我那閨女雖然是任性了些,不至於發昏到這個地步。老臣把她傳過來問個明白!”
說著,宋奎就要派人去找宋盼煙,卻教帝千傲的近侍給攔住了。
帝千傲淡淡道“不急傳人。令千金是否發昏到此地步,一看便知了。朕今兒也想去親自看看。”
宋奎沒有辦法,隻得教他的人退到一邊去。
太後冷聲笑道“倒是她有個做宰相手握重權的爹,有個官拜二品的丈夫,哀家的名諱都隨意叫得,哀家在她嘴裡成了老貨了!”
宋奎滿臉臊紅。
慕容玨額頭滲出冷汗,“太後折煞下官了,若是賤內當真如此無禮,下臣一定重責!”
太後冷冷哼了一聲,“長安,你教紫珠這婢子前麵帶路吧。宰相和右侍郎可要保持安靜,可不要大老遠就打噴嚏、咳嗽的提醒,莫要明目張膽的護短才是!”
宰相和右侍郎莫不作聲,臉色都不好看,“自是不能。”
慕容玨心想,昨晚才交代宋盼煙這賤人不要給他惹麻煩,今日她便惹出這等驚天大麻煩!倒了八輩子血黴,攤上這樣一個跋扈的潑婦。
“把眼淚擦乾淨,行為和平時一樣。”洛長安對紫珠道“你前麵帶路吧,仔細你的皮。”
帝千傲的目光落在洛長安的麵頰,心想她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的目標在邁進,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複仇,似乎所有人都是她複仇的工具和棋子。
那麼朕在這些棋子當中,有些微的不同麼,或許有,朕是一個手握至高皇權的棋子。
紫珠依言把眼淚擦乾淨,然後便先一步回到皇田儘頭那邊的蘿卜山了。
太後等人在後麵悄聲跟著,因著布鞋踩在土地上,加上勁風呼嘯,是以並聽不到腳步聲。
今兒吹的是南風,遠遠的就看見一座蘿卜堆成的小山,宋盼煙就在背風的地上,撲了一張氣派的毯子,正坐在那裡休息呢,看見紫珠過來了,就抬了抬眼皮。
“紫珠,怎麼樣,有人過來了嗎?”宋盼煙昨晚上被丈夫往心窩踹了一腳,心情非常差。
“回稟夫人,主子們都還在彆院裡編花玩呢,沒人過來這冷嗬嗬的田地裡。”紫珠生怕夫人突然發脾氣把自己一頓毒打。
“她們倒知道享受,倒教我乾農活。我才不乾,臟死了。”宋盼煙冷冷一笑,“你離我那麼遠乾什麼!我能吃了你不成!過來,幫我捶捶腿。”
紫珠馬上幫宋盼煙揉腿錘肩膀,想起蘿卜山後就有大陣仗的隊伍在聽著這裡的一舉一動,實在是心驚肉跳,忍不住說道“主子,不然咱們去乾些農活吧,若是教太後發現您什麼都不乾,如此敷衍,會被處罰的。”
“顏鳳那老貨享受慣了富貴生活,雖然說是來這裡冬遊的,不過也是在彆院吃吃農家菜,你還真指望她下來田裡農作?”宋盼煙說著,就舒服的伸了個攔腰,“你放一百個心吧,隻管去路口盯著,若是真有人來了,你再跑回來通知我,我做做樣子也是來得及的。”
她話音才剛落,那邊人影攢動,腳步聲便紛紛的響了起來。
紫珠嚇的倏地就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
宋盼煙大是不解,坐起身來,“你被鬼上身了麼,好端端的磕什麼頭!”
洛長安朗聲道“太後駕到,跪迎。”
宋盼煙當即麵色僵住,她回頭一看,就見太後、帝君、她父親和丈夫都在那裡,每人都麵色不悅的凝視著她。
她心裡立時如擂鼓般瘋狂的跳了起來,噗通跪在地上,“臣女參見太後娘娘,參見帝君!”
倒不知我的話教他們聽去了幾分?
她睇向洛長安,心想必是這洛長安處處盯著我,設計陷害我!今日當真是我疏忽了,真是有夠倒黴!
太後環視著宰相和右侍郎,“宰相,右侍郎,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嗎?”
慕容玨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宋盼煙的麵頰之上,宋盼煙被打的耳朵轟鳴,嘴角滲出血來,他厲聲恨道“賤人,你竟然大言不慚直呼太後名諱!太後娘娘教你勞作反省,你竟不知悔改,臉都被你丟光了!”
宰相臉上沒光,唉的一聲長歎,無奈之下,言不由衷的說道“太後娘娘息怒,老臣教女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