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
蕭域沉聲道“吃飯吧,飯菜都冷了。我不找三隻眼睛的了,我找兩隻眼睛的。行了吧。”
聽見兒子這麼說,蕭父蕭母這才和顏悅色了不少。
劉勤心知這次這大幾百匹布是泡湯了,他心裡著急,便在入了夜便從偏門進了宰相府的屋簷下,往那守門的小廝手裡塞了一吊錢,道“你去告訴慕容夫人,便說我來求見,有要事要同她商談。”
“是,劉師傅稍等。”那小廝輕車熟路,早就認識劉勤了,便將錢揣在懷裡,跑去知會了宋盼煙。
宋盼煙沒有多久便出了宰相府,和劉勤在府後邊的小巷子裡見麵,她這些日子每天吃蘿卜,身上有不少蘿卜味,拿香料熏也遮不住。
劉勤聞到了蘿卜味,心想這味道挺重的,宰相千金是吃了多少蘿卜,那麼有錢有身份,就這愛好?
“慕容夫人,這次榮親王納妾用的布,宮裡布閣不會下單子給我了。少說兩萬兩呢,眼看著饞,就是沒法拿來孝敬您了。”
他和宋盼煙是二八分賬,他二,宋盼煙八。
宋盼煙鎖眉,“為什麼啊。林科不是吃著好處呢。乾什麼不下單子給你。”
“今兒我去了布閣,榮親王納妾要用的布,宮裡上麵的人教洛長安去辦啊,林科沒辦法插手,我看出來他改變不了事實。他說宮裡年服用布多下點過來。”劉勤說著便切齒道“這個洛長安怕是拿了蕭家的好處,所以才上趕著往上麵推薦蕭家的布。”
“又是洛長安!怎麼哪裡都有洛長安?”宋盼煙非常氣憤,忍不住將手捶在了牆壁之上,紅指甲深深的扣在了手掌心的肉裡,我教太後在皇田逮著現行,父親和相公停職,宋家被停俸祿,都是洛長安害的。這個洛長安,遲早教她死在我手裡。
劉勤也非常惱怒,“怎麼突然她就要乾涉布匹的事。分明是個大丫鬟,不想著怎麼討今上開心討個名分去,倒是操起這閒心來了。”
“她操的閒心可不止這些!”她操心搶我丈夫呢,她野心大著呢,那狐狸精想當慕容夫人!!
“慕容夫人,要不要和洛長安談一談,多少分幾個子兒給她,教她幫著咱們出力,不要阻礙咱們賺錢?”劉勤心急之下,便想著拉洛長安入夥。
宋盼煙聽見這話,就將一口唾沫淬到了劉勤的臉上,“呸。我沒錢給她!死都不要教她入夥,這賤人若是和我分錢不得每日裡來惡心我。”
劉勤拿衣袖將唾沫擦了擦,一股子腥味,他忍氣吞聲道“那行,慕容夫人您做主,您看這事怎麼辦?”
“偏往後這二年教帝君停了我家的俸祿,各項用度全憑著布行來支撐,不然便要吃庫裡的銀子,縮減用度。”宋盼煙將手攥了攥,“哼,洛長安想用蕭家的布是吧,我教她交不了差,出儘洋相,到時候榮親王納妾典禮上她交不出東西來,我教她吃不了兜著走,上麵追究責任,不要她小命也把她打的去了半條命。”
劉勤揖手道“慕容夫人,您有辦法?”
“辦法多的是。你附耳過來吧。”
聞言,劉勤便將耳朵貼上去,宋盼煙便眯縫著狠毒的眸子,在劉勤耳朵跟前小聲的說著,時而拿手比劃著什麼,眼睛裡都是凶狠之色。
劉勤聽了以後,也滿臉陰險之色,“要是如此,絕對可以教洛長安速死,也可以教蕭家再也不能擠進去皇宮主子們的眼前。您這法子簡直是太好了。”
入了夜。
洛長安來到了國子監的大門外,國子監是皇室和權臣的子孫上學念書的地方,這個時間點都已經下課了,裡麵課堂的燈基本都滅了。
東冥國今上管理風格開明,公主及權臣之女也可以進學堂念書,國子監裡麵設有女子詩社。
而宋盼煙便在詩社裡比較活躍。
洛長安來這裡,是計劃進去詩社裡,從歸檔的女學生的寫的詩作裡找到宋盼煙寫的手稿。
她在門外不遠處的大樹底下觀察著,大門處有侍衛把守著,再往裡是個看門的老頭兒,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絕無可能。
“夜鷹。”洛長安突然試探性的小聲叫道。
倏地一下,一道黑影自她身邊的大樹上落了下來,那人正是一襲黑衫的夜鷹,他撓撓額頭,“你發現我在樹上了啊?”
“沒有。”
“那你怎麼叫我?”
“你不是受帝君之命一直跟著我呢嗎。目的是為了阻止我惹是生非,給帝君惹麻煩。”洛長安說著就無害的笑了一下,“我檢查一下,你有沒有在崗。”
夜鷹一怔,“你彆這麼笑,上次你這麼笑,是逼我給你放風,然後你偷偷去給被帝君罰禁閉的梅姑姑送水那次。你一笑就沒好事。”
洛長安將自己一隻鞋脫下來,撒開膀子扔進了國子監的牆裡麵去了,然後她回頭看著嘴巴張大如雞蛋的夜鷹,輕聲道“我鞋不小心掉進牆裡麵去了。”
“不小心??”夜鷹滿臉震驚,壓低了嗓子質問道“不是你掄圓了膀子扔進去的嗎?啊??”
“我要去撿鞋。但是半夜沒有許可證,進不去國子監,怎麼辦。”
“你認真的嗎?”
“教人發現我的鞋在裡麵,我就慘了。嗚嗚。”
“你哭的也太失真了吧,你以為我會心軟就範麼。不可能的。”我又不是帝君,見不得你落淚,我心狠著呢!
洛長安見哭唧唧沒什麼用,索性就不假哭了,大家都省事,她反正也擠不出眼淚。
“到時候各種宮裡的資源都得調配出來查那是誰的鞋子。然後內耗資源,搞不好還搞出什麼烏龍,說男學生和女學生亂來,把鞋都弄掉了,敗壞風氣。”
洛長安緩緩的說著,不緊不慢的分析著利弊。
“最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查出來居然是龍寢的丫鬟,也就是我的鞋,並且你這禦前侍衛當時和我在一起,大家又會猜想咱倆是不是有什麼貓膩,是不是你把我鞋弄掉的,你是不是對我乾了什麼?”
“”
“你看,你都呆住了。你一聽到帝君你就呆住了。然後帝君就會想,他教你盯著我不要惹麻煩,結果你居然把我鞋搞掉了,你是怎麼弄掉的,並且還是在國子監院子裡弄掉的?哎,你怎麼做的工作嘛。”
“不用繼續推測了。你說帝君倆字我就服帖了。”夜鷹臉色蒼白,“你想我乾啥,你直接說吧,不是犯法的事,我都依你,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