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
宋盼煙尖聲道“洛長安!你不要裝好人!”
“我我我是一片好心啊,方才您那樣欺侮我,我都沒有說出來,我怎麼是裝好人呢。夫人,您怎麼四處咬人呢。而且,難道你的意思是給帝君下跪不應該嗎?
洛長安委委屈屈的,現在有慕容玨,有帝君,有公孫雅,她也放開了和宋盼煙暗中較量,將宋盼煙所有潑婦和歇斯底裡都激發了出來,讓所有人都見識到她是個毫無修養的潑婦,讓她一次又一次的淪為笑話。
“洛長安,我沒有說給帝君下跪不應該!你不要欲加之罪!我是說,我是一名孕婦,我不可以此時被休掉!我的孩子不可以生下來就沒有父親!你們不可以這樣對待一名可憐的孕婦!!”
慕容玨冷冷地凝視了一眼宋盼煙,“住口吧,宋小姐!宋家自此我不會再去了。我右相府也決計不歡迎你上門。自此,永訣了。”
自己的身家體己錢都在長安那裡,宋家有的不過是我的一些衣物,不要也罷,自開始我便沒有打算長久。
“宋小姐嗬,宋小姐”宋盼煙聽見這生疏的稱呼,心臟疼痛不已,忍不住無奈地笑出聲來,用得到我時,我是煙兒,用不到我時,我是宋小姐!我宋家隻是他登上相位的踏板嗎!
洛長安對於宋盼煙麵如死灰的表情毫無感覺,因為這和自己所受的痛苦還差得遠呢。
慕容玨不過休了她,還沒要她一家老小的命呢。
我幺弟被害時,才隻有四歲,他做錯了什麼!!宋盼煙和她腹中孩子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他們身上流著的是一樣的惡魔的血液!
她洛長安有的是時間,大仇不報,這條爛命就靠爭一口氣吊著,等著瞧吧,宋盼煙,你從我身邊奪走的,我要一一的討回來,你當年如何唆使著慕容玨怎麼對我的,如今我便教唆著他怎麼對你!這隻是你悲慘命運的開始!
慕容玨深深的看了一眼洛長安。
洛長安不由猛然一怔,慕容玨的眼神過於深刻,這眼神她見過兩次。
一次是她和他訂婚那個日子裡,他便是這般堅定的眼神,
一次是他提起冷劍刺穿她肚腹那次。他也是這般篤定的眼神。
眼下,此情此景此場合,他定不會殺她。
那麼,便是第一種可能,他要她。
慕容玨掀起衣擺跪在帝君的身邊,認真道“帝君方才的賞賜微臣都沒有接受,帝君說過若是微臣想起了想要什麼賞賜,可以提出,無論多麼貴重,您一定會滿足微臣。”
帝千傲將眸子一眯,緩緩的將手攥起,他之所以可以成為皇帝,重要的一點是他可以洞悉人心,雖然慕容玨還未開口,他已經知道了他想要什麼。
但其想要的,恰恰是他唯一不能賞賜之人物。
“愛卿請講,朕的確承諾過無論多麼貴重之物,皆可賞賜。”
但,洛長安不是貴重之物,她是朕的無價之寶,朕的女人,不在其列。
“微臣仰慕洛姑娘,可否請帝君將洛姑娘賜予下臣為妻。”慕容玨乃是促使東征大獲全勝的大功臣,他趁著這個風頭,趁熱討要帝君身邊一個平平無奇的宮女,是最有機會使帝君同意也並不會顯得逾越的。
畢竟,帝君不會因為一名宮女而教新晉右相委屈,自古帝王賞賜女人給下臣是常有之事,換妻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與國家與政事比起來,女人對於帝君來說不過衣服。
洛長安將手猛地攥緊,兜兜轉轉,她和慕容玨又繞到了婚姻的邊沿。
然而,洛長安心底裡害怕聽到帝千傲太過爽快的答複,回答得越爽快,她洛長安越是什麼都不是,此過程堪稱煎熬。
帝千傲攥起的手,骨節泛白,聲音冷若冰霜,唯有深邃的眼底似有陰霾的漩渦,“嗬,原來你仰慕朕的女官。”
海胤“”
夜鷹“”
帝君此時騎虎難下,大功臣討要他的小媳婦作為封賞,看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咯。希望帝君不會被氣紅眼眶和他的愛卿大打出手哦。
洛長安倒是沒有料到慕容玨會突然來這麼一場求賞,但她心裡在計較起來,若是嫁過去右相府,和慕容玨朝夕相處,報仇勝算便大得多了,他以為娶回家了神似故人的她,實則娶回家了索要他命的猶如劇毒的她,豈不是很有趣。
而帝君,沒有什麼不同意的道理吧,她隻是名宮女,他不會為了一名宮女而使他的功臣失落。
洛長安等了許久,帝君始終沒有開口,洛長安自嘲地想,怎樣,我在期待帝君拒絕慕容玨的求賞嗎。
倒不如利用此時機,往宋盼煙的心房刺入一柄冷劍,才是自己最應該做的。
洛長安緩緩的走到了慕容玨的身側,屈膝與慕容玨並肩跪在了帝千傲的身前,“求帝君成全。大人他並非一廂情願。”
洛長安這一跪,教帝千傲錯愕地張大了眸子,這是帝千傲始料未及的。
夜鷹和海胤互視一眼,洛長安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這是要公然改嫁啊,在龍寢裡都知道洛長安是帝君的媳婦兒哦,不對,洛長安自己並不知道
慕容玨心中感佩不已,長安果不是膽小怕事之輩,此時站出來與我共同麵對一切,公然為了我背棄她的上級,背棄帝君,教我心中動容不已,長安對我是真心真意的。
宋盼煙見狀便嘶聲尖叫著朝著慕容玨衝了上來,“前腳休了你的孕妻,後腳便要迎娶新人。慕容玨,你好狠的心啊!洛長安,你教唆慕容玨拋妻棄子,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宋盼煙到底沒有衝過來,而是教慕容玨的隨侍鬆兒給攔住了,鬆兒低聲道“夫人,不要自討沒趣,惹怒了大人,恐怕你肚子裡的野種也留不住了。”
宋盼煙眸子一陣收縮,整個人頹唐地立在那裡,“鬆兒,大人在外麵乾的好事你都知道,你收了大人多少好處!”
鬆兒低聲道“良禽擇木而棲,宋家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你沒看清情勢嗎。帝君和大人已經聯袂,宋家遲暮是早晚之事。”
慕容玨和洛長安雙雙凝著帝千傲,等著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