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
而後公孫雅羞澀地跑走了。
帝千傲蹙緊了眉頭,快速抬手要去擦拭,卻終於沒有做出擦拭的動作,這以後也是自己的責任之一,和公孫雅接吻,共寢,在她有需要的時候,行使一個丈夫應儘的責任。
他將腦海中的煩亂揮去,而後便踱步去了。
洛長安的身體順著宮柱緩緩下滑,最終坐在地板之上,反胃之感越發難以克製,她將褲腿拉開,將羅襪往下卷了幾道,便見左邊腳踝已經腫得如同一個胖胖的蘿卜,她的眼淚婆娑,撲撲簌簌地就往下掉。
“眼睛啊,彆哭啊,彆哭啊拜托你,彆哭啊你們可太不聽話了。不就是崴了腳嗎,又不疼,太嬌氣了吧。好吧,就隻有一點疼,但不至於哭吧。二十四歲了姑娘,索性就不哭了嘛。哎”
洛長安一邊小聲譴責自己的眼睛,一邊試著揉著自己的腳踝,卻發現碰一下就疼得不能忍耐,怕是骨頭錯位了。
突然之間,發現雙眼模糊居然看不清腳踝在何處,便抬起手背擦拭著眼眸。
等眼淚被拭去,視線清晰的一瞬,她在自己腳前看見了一雙炫黑色的龍靴,她心底一怔,慌張地抬起了眸子,迎進了那人居高臨下的視線。
洛長安一驚,下意識拿衣袖擦拭著眼睛。
帝千傲緩緩地往前兩步,“崴腳了麼?”
“帝君唔帝君,太後娘娘的衣袖在放生錦鯉時打濕了,臣妾回來給太後娘娘取衣服。沒沒有崴腳。就打了個趔趄。不礙事。”
說著,洛長安立了起來,儘可能掩藏心事,但天知道她這副哭著笑的臉有多難看,他怎麼會去而複返啊!
“嗯。”帝千傲輕輕應了一聲,隨即將手抄到她後腰,將她打橫抱起,走到內堂放在矮塌上,隨即蹲下身來,將她的崴到的左腳踝抬了起來放在手心裡,用掌心輕輕揉著,“笨死了。走路都可以崴腳。你還可以乾出更沒譜的事嗎。”
洛長安被罵得心裡一整個委屈,剛才他和公孫雅說話時候可是克製有禮的暖男,對我就這樣簡單粗暴大罵我蠢笨,她把腳往後撤,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沒事啊,沒事,不疼啊,沒什麼感覺。”
“愛哭鬼!朕一生最厭惡眼淚。你怎麼有流不完的眼淚。”帝千傲被她的眼淚弄的煩躁了起來。
“沒,不哭了,我不哭了。您消消火。”說著,洛長安便用衣袖抹著淚眼婆娑。
她故作堅強的模樣,使帝千傲的心都揪起來,他知道她孤苦無依,她隻有他,帝千傲正揉在她腳踝的手一個使力,將她錯位的骨頭給推了回去。
“好痛呀,您乾什麼這麼野蠻!”洛長安痛呼出聲,出了滿頭冷汗,鼻涕眼淚齊流,委委屈屈又不大發作地質問道“臣妾讓您把骨頭給我推回去了嗎?!”
“不是不疼嗎?”帝千傲抬頭看著她的因為疼痛而變形的麵頰,又見她拚命克製著,不肯表露出來劇痛,他的心驟然一軟,“換禦醫來一樣要將骨頭歸位。早些複位少受些罪。”
洛長安沒有說話,骨頭複位之後,又經過他用真氣行血化瘀,痛感的確減少了大半,她恢複了些理智“謝謝。”
“你都聽見看見什麼了?”帝千傲眼底的煩亂更甚了幾分,“剛才那些關於牡丹、鸚鵡、花前月下,你都聽見看見了?”
“我沒看見什麼呀,自然也沒聽見什麼。”洛長安裝糊塗道“牡丹,鸚鵡,花前月下,第一次聽見。”
“你看到了公孫雅和我討論婚禮,討論未來孩子的名字,你看到了她跑過來親我?”
“沒有,真的沒有。”洛長安垂下眸子,兩滴晶瑩的淚珠,落在他的手背之上,將他心底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湖麵又激起圈圈漣漪,她近乎祈求道“彆說了吧。”
“洛長安,你不會以為我娶彆的女人,隻是和她下棋聊天,做普通朋友吧?”
“我沒有這樣以為。”
“你隻是看到這種程度,就已經偷偷哭鼻子了,朕要是和她同床共枕,你該哭成什麼樣子?你這樣,朕沒辦法娶彆人。”
“我什麼樣子啊!帝君,帝君啊,彆說了,我走,我馬上走。”說著,洛長安受到驚嚇一般欲站起身。
手腕驟然一緊,被帝千傲給緊緊扣住,她又結結實實坐了下去。
“你這樣讓朕非常難辦,朕不娶彆人你把朕往外推,朕娶彆人,你就這麼哭哭啼啼。你簡直優柔寡斷,藕斷絲連,你故意吊著朕胃口,讓朕對你欲罷不能!你是禍國妖女!而朕不能陪你繼續荒廢下去。”
帝千傲非常之憤怒,心煩地將衣領拉開了幾許,呼吸也緊促了起來。
“我要是故意吊著你,教我被天打雷劈。”洛長安憋著小嘴,泣不成聲,肩膀抖得不成樣子,我哪裡是禍國妖女,他怎麼可以這樣講我呢,我更沒有要求他荒廢什麼呀。我背著人的時候哭也不可以嗎。
“是,起毒誓吧。你掉這些眼淚,沒有一滴是無辜的。遲早朕要死在你手裡。”帝千傲近乎切齒,攥在她手腕的五指收攏,在她白皙的腕子上落下青紫的痕跡。
洛長安突然就破防了,“那我不不哭哭啼啼的,不就可以了嗎?那我也不知道你你會去而複返呀我要是知道我不不就不哭了嗎。那我我一個人的時候,我還我還不能哭了嗎?我也不是哭哭給你看的呀。”
帝千傲幾乎為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而頭腦發昏,他將手指插入她的發絲,“哪裡難受,以至於哭成這副上氣不接下氣樣子?”
洛長安搖了搖頭,“這會兒都好。哪裡都不難受了。”
“剛才呢,剛才你一個人的時候,哪裡難受。”